陈长生竖起耳朵,顿时就来劲了。
“大菊她妹子年纪轻轻就走了,只留下一个丫头唤作冬丫。我那姨甥女冬丫今年十三岁,年前我岳父岳母给她说好了一门亲事,准备过完年就嫁过去。”
马大强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谁成想去年突然遇上大旱,男方家小伙子外出寻水遇上了事故,死了。真是可惜了。
我和大菊也跟着去看过那小伙子,顶好的一个人,又勤快又机灵,可惜了。因为这件事,村里人都传是冬丫命硬,克父克母,还说啥子谁跟她谁倒霉。
没得办法,她就只能呆在家。我岳父岳母见她天天闷在家也不是个事儿,就让她过来找大菊,也顺便看看铁蛋和冬梅俩孩子。”
陈长生坐车里听着,忍不住蹙眉问道,“那马大哥你怎么看?你不怕把冬丫接过来,万一也连累着你跟马婶子倒霉呢?”
“啥子倒霉噢。要我说啊,就是她们村的那个婆子们无聊瞎扯淡!”马大强愤愤不平地赶着车,“去年大旱她们村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怎么没见她们说自己命硬克夫克兄克弟克爹克娘?
偏偏往人小丫头身上说坏话?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去地里看看,多找些活计干。”
两个人说话间就到了县城,陈长生与马大强分道扬镳,各自忙开了。
见时间尚早,不急着去如意楼,她抬步往刘川的小面摊方向去。
刘川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大声喊道,“嫂子,你可算是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面团迎上来,“陈嫂子,上回你让二禄带话给我,让我给你寻一匹马,我早就找好了。”
刘川天天在摊子上照顾,眼睛时刻搜索着陈长生的身影,就怕她忘了这事儿,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她的踪迹。
“麻烦小川你了,前阵子我太忙,都没空过来。”
“不打紧,婶子走走走,我带你去看马。”
刘川把面摊交给媳妇儿,带着陈长生就走。
马儿早已经买好了,他和媳妇儿每天要做生意,是故就把它寄养在马夫那里,又交足了草料钱,每日都给喂得饱饱的。马夫又定期赶着马出去溜圈儿,马儿壮壮的。
也得亏陈长生出手阔绰,提前就让二禄给了刘川二十两银子专门用来买马。
从马夫那里取回了马,陈长生甚是满意,真心夸赞道,“小川,你这挑牲口的眼光是真不错,看看这马,膘肥体壮的。”
刘川笑着开口,“除了我挑的好,也得亏婶子你给的银钱充足啊,不然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婶子,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家里不是已经有一辆牛车了么?咋现在又要买马车呢?”
马儿可比大黄牛难伺候多了,除了草料外还需要偶尔喂喂大豆这样的精饲料,打理起来要费些功夫。
“我要开一座糖厂,家里那头大黄牛到时候要派上用场,不能每日往返进城,所以送货的任务就交给这匹马了。”
制糖的事是她和沈家之间的事,陈长生只简单提了一嘴便略过。
马夫又教了她怎么赶马,待陈长生练习两圈之后,就能自己单独上手。
等到俩人回到摊贩上,刘川媳妇儿已经将摊子给收了,在等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