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适之与那陆无疆即刻启程,各自骑了一匹骏马,向前奔去。当是时,月朗风清,几只乌鸦在村舍树间不住地叫着,也不闻鸡犬之声,因而显得颇为寂寥诡异。
驰出去里许,夜色更深。陆无疆有些按捺不住,试探地问道:“张,呃,张兄弟!我就这么叫吧,小道士叫起来颇有些别扭呢。”
张适之一笑,点点头道:“陆老兄悉听尊便,怎么叫都行。毕竟,人生一世,全看作为,可不管叫什么名好呢!”
陆无疆哈哈一笑,道:“兄弟所言甚是。不想,你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之高,见识更远胜于我,当真佩服!”
张适之放慢行进速度,缓缓地道:“哦?陆老兄怕是有什么话要给我说罢?莫不是怕进了七里庄,到时候再讲反而不便么?那就请讲吧。”
陆无疆一怔,旋即点头,道:“好,爽快!我便直言了。兄弟与守捉英雄会交往可深么?”
张适之眉头一皱,不置可否地道:“呃,有一些交情。”言罢,目光灼灼地望向陆无疆。
陆无疆赶紧解释道:“兄弟,莫要误会。据我们,不,据十六卫前两天得到的线报,守捉英雄会情势凶险之极啊!”
此话一出,不禁令张适之倒抽一口气,心道:怪不得先前信使送信使如此急匆匆,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不对啊,原本灞上英雄大会就是武林正道商讨对付守捉英雄会的事,此举天下皆知,又有什么奇怪。难道,难道还有比这更严峻之事不成?
他心中虽然这么想,但面上却温润如常,道:“哦?老兄且说说怎么个凶险法?想来不过是天下群豪商议对付守捉人罢了。”
陆无疆听了却是一急,勒住马匹,急急地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正因为大敌当前,守捉英雄会内才因之祸起萧墙,大有分裂之势。”
张适之一惊,连忙也勒住马,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守捉人一向会规森严,兄弟们又最讲道义,怎会自己动起刀兵来?何况还有名闻天下的胜屠总帅坐镇,谁敢生乱?”
陆无疆轻轻叹道:“兄弟,话虽如此,但此事却千真万确。据说,胜屠万里前些日子与幽冥教主许苍黄为着那混沌遗珠,大打出手,虽勉强得胜,但身受重伤,真力损失不少。”
张适之若有所思,却并不搭腔,只是示意陆无疆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