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看到厚密的枝叶间确实有个人跨坐在树杈上,只是一动不动,明显失去知觉了。
孔祥耻心里一紧,那人虽然被树叶遮得严实,他却一眼看出,那正是自己的儿子孔令柏。
“主任,我上去把令柏弄下来。”一个善爬树的猎户自告奋勇。
“不行。”孔祥耻目眦欲裂,咬牙道:“咱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树上,是自己上去的还是敌人留下的饵,如果他们现在在屋里,你上树就是进了他们射程范围,咱们,咱们再等等……”
“还等什么!令柏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再不放他下来……”张叔也急了,后面的话却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
“不能为了救他再搭上别人的命。”孔祥耻双唇都咬出血来,愣是不肯让别人上去救孔令柏,“再等等,这个时间部队应该快到了。”
他说得没错,肖代表和孔村长,楚大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小木屋,看到门口把守的众人,孔村长连忙问:“里面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们把所有出口都看住了,没敢乱动,没看见狗蛋儿,令柏,令柏在树上。”听到父亲问,孔祥耻一个快四十的中年人竟直接红了眼眶。
孔村长往树上一看,就知道儿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救孔令柏下来。
“领导,我孙子挂树上了,我看着像是自己爬上去的,但也保不齐是人家设的套,我们现在要救他下来,您看……”
肖代表大手一挥,“狙击手就位,帮村民打好掩护,小木屋内只要有人露头你们就开枪。”
孔村长看狙击手已经就位,把袖子挽起来,对孔祥耻道:“树上是你的儿子,与别人无关,今天就咱爷俩上树,我先上,你跟着我,尽量找阳面树干,别让屋里的人看见。”
孔祥耻点点头,麻利地跟着孔村长上了树,孔村长在树冠站稳后,用手一勾,把孔令柏勾过来放在孔祥耻肩上,爷俩又一上一下地下了树,整个过程没用得了一分钟。
“看来要么是屋里没人,要么是屋里的人不知道令柏在树上,”孔村长刚一落地便说道:“但是狗蛋儿去哪儿了呢?”
“五叔,快帮我看看令柏怎么样了。”孔祥耻肩上都是孔令柏的血,不多,却足够让他整个身体为之颤抖。
楚大夫连忙过来查看,“锁骨中了一枪,应该是碎了,不过没碰到主动脉。”
“那他怎么不醒呢?”孔祥耻急切地问。
“可能是疼晕过去了。”楚大夫手脚麻利地帮孔令柏处理外伤,又打了止血针和消炎针,“先这么着,一会儿着人送他去县里医院取弹片打石膏。”
“把他给我弄醒,咱们得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孔村长说。
楚大夫掐着孔令柏人中,没一会儿,孔令柏悠悠转醒过来。
他到底年纪还小,看到身边围了一圈亲人,马上小嘴一瘪,哭道:“爷,爹,快救我狗蛋儿哥,他被人带进小木屋了。”
“怎么回事儿?你好好说。”孔村长被他哭得心烦,喝了一声。
孔令柏连忙把哭声憋回去,缓了一会儿,才将这两天发生的事说给大家。
他和孔令榆上山当天,就听到原始森林里有枪声和异动,但是林子太大,他们只能找到大概的方位。
对方目标似乎也很分散,不是单奔着某一物种在狩猎,反而像是见什么打什么。
孔令榆最后决定选择其中一个点的外围,先蹲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