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耻沉吟道:“不应该,要是只为了棕熊不应该来咱们这儿,小兴安岭值钱的动物多了,看这血量也不像是熊的。”
最主要的,偷猎棕熊算不上什么大罪,这年头棕熊并不是保护动物,如果他们真的只打了熊,孔家这么兴师动众可真是师出无名了。
米乐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孔令榆不会因为那些人猎熊就发信号弹,这么看来还是出事了。
他着急地在周围搜寻起来,如果孔令榆离开这里时是安全的,一定会留下专属的猎人标记。
只是这会儿天太黑,手电光范围有限,影响了他们搜索的速度。
“队长,找到信号弹的壳了。”一个猎户叫道。
米乐连忙跟着孔祥耻跑过去看,“你没动过吧?”
“没,看到就叫您了。”猎人留下的任何东西都可能是重要线索,明白的人轻易不会动。
信号弹空壳向北放摆放,孔祥耻往前面走了几步,果然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看到土枪的子弹痕迹和专属于孔令柏的弦月标记。
“他们交过手了,那些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看到儿子留下的标记,孔祥耻先是舒了口气,这最少证明孔令柏离开时还是安全自由的,但是很快又担忧起来,“走吧,咱们也跟上去。”
米乐忧虑地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按孔令榆平时的习惯搜索标记,却只找到孔令柏的,连一个孔令榆的专属标记都没看到。
为什么?为什么孔令榆没有留下标记?他受伤了吗?还是被人抓住了?
他们一路只是跟着孔令柏的记号走,偶尔会在一些地方看到脚印和弹痕,好在并没见到血迹。
直到走到一个岔路口,米乐才注意到两条小路的其中一条被放倒的树阻断。
孔祥耻走过去看了看那棵倒下来的树,终于第一次看到孔令榆的三角标记。
“树是狗蛋儿事先放倒的,那些偷猎的很可能是进了他的套,在被小哥俩赶着跑。”孔祥耻脸上现出这一晚第一个笑容,“臭小子,胆子也他妈太大了。”
米乐听不明白,但是看到孔令榆的记号还是心里一松,快步走向那条没被阻断的小路。
这次走不多久,他就再次看到孔令榆的记号,这个记号的箭头却是指向前下方。
这种标记米乐认识,是猎人设置完陷阱后,为了防止其他人不小心踩到而留下的。
孔令榆百忙之中还在前面设置了陷阱?
米乐有些不敢置信地向前探,果然在前面看到一个地坑式陷阱。
陷阱已经被踩坏,走到近前,能听到人发出的呻吟声。
“四叔,有馅儿。”米乐喊。
几道手电光同时打进地坑,一个外村人坐在里面,脸色惨白,身上一片濡湿,只是他穿一身黑衣,看不出那是不是血。
孔祥耻皱着眉蹲在坑边端详半天,“唉?我认识你啊,你不就林场村那个,上次跟我二哥说令梧常上你们村那个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