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看白苎失落的样子,心里只是害怕,便是害怕白苎知道自己方才说的都是骗她的,想必自己的下场也不会比一姑好的,穗穗伏在白苎脚下便哭道:“婕妤恕罪,一姑的事情便全是奴婢的错,只是如今不知一姑是死是活,奴婢也是放心不下,求求婕妤一定要救救一姑!奴婢把一姑当做是亲妹妹似的,如今这一去奴婢也不活了。”
“一姑恐是凶多吉少了,这件事情我先不追究你的过错,若是日后再犯我已不饶你的,起来吧。”白苎终究是不忍心对穗穗罚些什么,便就此饶过了穗穗这一次,说到底穗穗也是在白苎的照看下才成长在今日这个地步,白苎是从心里相信穗穗的,便是觉得这世界上除了穗穗便一个信得过也没有了。
“今儿婕妤不罚奴婢,奴婢也是要罚自己的,都是因为奴婢一姑才会冲动去寻了静妃娘娘,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给静妃听,奴婢想着此事若是连累婕妤可是怎么办的好。”穗穗一面哭着一面拿着袖子抹着眼泪,如今白苎也是正担心此事,便是不知道这一姑都是告诉了静妃什么的,也不知说了多少给她听,白苎闭了一会儿眼睛便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放手一搏罢了。
“此事就此算过了,日后莫要提了若是什么人问起来,便说是静妃娘娘借去使了。旁的若是再问只说是不清楚便是了,你下去把这件事情告诉旁人。”白苎脑子里已经计划好了该如此的,便让穗穗先把一姑去了静妃那儿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候也不怕静妃栽赃在自己身上了。
“是,等此事了了奴婢定是去给一姑赔罪的。”穗穗最终还是起身谨慎的瞧了一眼白苎这才退了出去。
今儿晚上北风呼呼的吹了一夜,白苎只当是外面下了雪的,只是外头实在是冷了,白苎也早早的便歇下了,深夜白苎睡的正酣,便猛然觉得手边儿一凉,白苎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如今白苎也不知是梦着的还是醒着的,只是瞧见身边一个穿着宫娥衣裳的姑娘坐在自己床边握着自己的手,白苎瞧这小姑娘哭的正伤心刚是想着起身去问些东西,便是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来的竟然是一姑,白苎慌忙的握住一姑的手问道:“你今儿是跑哪儿去了?听闻你去了静妃殿里可是说了些不好的话惹她生气了?”
这一姑只是在身边一直的哭,见白苎如此急切的问话,便是抬头泪眼汪汪的望着白苎便摇头道:“婕妤,今儿奴婢是来向你告别的,奴婢往后便不能在婕妤身边伺候了,奴婢要上去了,只是心里可恨了那静妃害了那么些人命,还是心安理得享受好日子,奴婢不甘心!不甘心啊!”
“说的都是什么浑话?好端端的在这儿怎么去上头去?静妃可是说了什么话给你听,你别怕我护着你。”白苎说着话也是吐气如兰,除了她们二人再无人能听见了。
这一姑也不回话,便是一面摇头一面哭着便是缓缓的松开白苎的手,白苎手里一空便是瞧着一姑轻飘飘的去了外头了,白苎也是想跟了去了的,只是这身子不听自己的使唤连是动也不能动了,想要喊也喊不出,只是看着一姑在自己面前拜了三拜。
之后便飘然消失在白苎的眼前,白苎这才能开口说话了,嘴里便一直喊着一姑的名字,问着一姑是去哪儿,这一姑再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