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在聂羽卉眼中,自然不及聂家军那些人感情深厚的。若是日后再上战场,我们归她领导了,谁知道她会不会让我们在前头给聂家军那些人顶着?”
纪清丞眼眸一动,说道:“会有这事?”
“谁能知道呢?可是论亲厚,我们指定比不上聂家军那些人和聂羽卉来得亲厚的。甚至万一她日后因你这故,对弟兄们苛责,那么弟兄们还有出路吗?
所以,将军,为了弟兄们的将来,你一定要想方法重新领导我们啊。”
“这。。。”纪清丞被副将说动了。
是啊,今日聂羽卉把他夺职了,自己领导起了他原本的军队,那些弟兄跟随他已旧,可是和聂羽卉并无过深的交情。
万一她把对他的怨气转到他旧部身上,既让他们充当炮灰,又或者故意打压他们呢。
想到这里,纪清丞眼眸闪了闪,不行!为了他那些弟兄,他必须想方法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动静,他们抬头望去,是花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二人皆凝着眉看着出现的花月。
花月顶着二人的目光,将药放到纪清丞面前,说道:“聂将军让沈大夫开了治嗓子的药,让我给你带来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吧。”副将率先开口说道。
花月被他话一塞,说道:“我家将军是好心好意。”
纪清丞突然“呵”的冷笑一声,说道:“真是好心,夺我职位,让我当着所有人面前道歉,现在又来送药,聂将军可真是好意。”
花月睁大眼睛争辩道:“难道罚你不应该吗?本来就是你害了那些将士嘛,所以我们家将军才罚你的。”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纪清丞的内心,他本就对死去的将士有所愧疚,只是后来被聂羽卉弄得火大,一下子把愧疚压了下去了,这一下子被花月勾了起来。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喃喃说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可你就是决策不当啊,还怪我们家将军罚你,你这不属于活该吗?”花月还在继续说着。
纪清丞越听脸色越差劲,直接重重拍桌子而起,喝道:“够了!我知道我对不起那些将士,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聂羽卉把我官职都夺走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以死谢罪是不是?”
力度之大,把药碗都打翻过来,药汁流得桌上地上都是。
花月怔怔的看着打翻的药,一下子委屈的蓄满了泪水,她豁然抬头看着纪清丞。
纪清丞看着她都快哭的模样,本来还在发火,一下子愣住了。
“这药我熬了好久的,你就给它打翻了,我们家将军都不舍得这样打翻我辛辛苦苦熬的药的!”
花月朝着他吼了一声,把纪清丞都给吼懵了。
花月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中气十足的,也没必要喝药了。”她说着直接转身大步离去。
纪清丞懵懵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打翻的药。
她。。。她怎么了的,不就打翻了一碗药吗?
他哪里知道,花月向来最是爱惜自己的劳动成果的。
小时候虽然生活不好,可也是被姐姐保护着长大的。
后来到聂家,聂羽卉对她更是视如亲妹,对她呵护有加。
从小到大,谁也没有这么大声吼着她,还打翻她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时辰的药,糟蹋她劳动成果,她一下子不觉委屈上了。
花月气鼓鼓走回聂羽卉身边,聂羽卉看她欲泣的小模样,连忙问道:“怎么啦?谁敢欺负你?”
“纪清丞。”花月嘟囔着说道。
“你给他送药,他还欺负你?”
花月点了点头,委委屈屈的说道:“我就和他谈到了他失策害了那些将士,他自己破防了,还把我的药洒了。。。那是我熬了一个时辰的药。。。从小到大,没谁这么糟蹋我劳动成果的。”
聂羽卉听完了事情原委,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好了,是我没安排好,让你给他送药时,他心情正不好,才会打翻你药的。”
花月轻靠上聂羽卉肩膀,说道:“才不是将军你的问题,都是他自己,小肚鸡肠的,直接破防了。”
另一边,南蔺军营里。。。
胡姬带领着军队回到了军营,一回来,便被人叫着前去给南宫明报备着战况。
胡姬轻叹了口气,身子难受的紧,但还是只能强撑着前去了。
此次南蔺军队又是大败而归,索性最后她还是设计烧死了不少天楚将士,也算勉强扳回了一点。
她报备这事,几次身子几欲撑不住,她咬了咬舌尖,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下。
强撑着快阖上的眼皮睁开,入眼便是宁静兰贴着南宫明坐着,手中端过茶盏,为他温柔喂了口茶。
南宫明听着她报备,本死拧着眉,在她茶盏递过来时,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的不满转换为无限柔情。
看着南宫明的侧脸和他眼中快溢满的柔情,胡姬心头不觉一睹。
本有些清醒的意识,仿佛又混沌了起来。
南宫明还未对此次战役说什么,宁静兰率先对着她发怒道:“哼,蔷薇将军,这次战役,可是又损失了不少将士,还是没能攻下晖城,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
胡姬差点一口鲜血喷出。
这哪里是什么好时机啊?
将士们早就疲惫不堪不说,被大炮都打怕了,最是军心涣散的时候又再度出征,怎么可能是什么好时机。
偏偏宁静兰还幽幽望了南宫明一眼,说道:“圣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南宫明扯了扯嘴角,只是略显僵硬,他看着宁静深情款款的眼神,眼角瞥见胡姬受伤的右手,和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却是半天没说对还是不对。
宁静兰不满的道:“看来啊,是我多嘴了。”
见她不满了,南宫明只能搭着她肩膀哄着道:“兰儿说的,自然是对的。”
胡姬听着他的话,只觉身子越发难受,双眸不觉阖上,不想再看着相亲相爱的二人。
可偏偏宁静兰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既然圣上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这统兵不利的,是不是该罚啊?”
胡姬心头大感不妙,连忙睁开了眼看着宁静兰,不知她又想怎么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