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就削她的职。。。”
“圣上!”赶在宁静兰话未说完前,胡姬率先跪下,她整个身子已极是不舒服,身子摇摇欲坠,险些直接倒了下去。
但她还是拼命忍住,她害怕宁静兰又以此,将自己调回去。
她等不起又一个两年,他也等不起了。
看着胡姬惨无血色的脸色,南宫明眉梢一挑,情不自禁开口道:“朕没让你跪下,起来说话。”
依在他怀里的宁静兰眉眼间犀利了几分,只是她低着头,没叫人看见。
胡姬摇着头道:“臣指挥不当,愿受责罚,只是恳求圣上,许臣继续在战场上戴罪立功。”
南宫明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时,宁静兰止住他话头道:“圣上,若先不罚,便只是戴罪立功,怕将士们要有异议啊。”
胡姬暗自咬着牙,戴罪立功,亘古便有,哪里能有什么异议。宁静兰就铁了心要整她不可吗?
“那你想如何?”
“依我看来嘛,那就让胡姬将军为这次死去的将士,挖个英雄冢吧。既安慰了将士们,也是先小惩大诫了。”
胡姬两眼一黑,暗自咬着牙,这算什么,分明是真存心整她。
她现在这身体情况,要挖个英雄冢,非要她半条命不可。
她抬着眼,看着南宫明,或许还抱着那么一丝期待,期待着他不纵容宁静兰这么对她。
可。。。“既然兰儿这么说,那就听你的。”
呵。。。她在期待什么?
纪清丞被贬为了马前卒,沦为了打下手的。
不知聂羽卉是不是故意要报复他那天把花月的药给洒了,直接让花月带着他干活。
于是一连几日,他原先的将士便见着。
他们原先的那大将军在花月的指挥下,又是要去打扫马粪,又是去把水缸打满水。
“这马粪要扫干净一点啊,你看看这这这,这么一大坨的,你没看见啊。”
“水打快一点,还等着用呢。”
“哎呀,你行不行啊。”
纪清丞怒瞪了双手插腰,在一旁指手画脚的花月一眼。
他严重怀疑她是来公报私仇的。
花月被他瞪得退了一小步,双手从腰上改交叉到胸前:“我。。。我告诉你,这是我们将军的安排,你。。。你可别不服啊。”
他肯定不服。
不止他不服,就连最近,他旧部也开始躁动起来了。
陆海进营帐,冲着聂羽卉囔囔道:“老大!不好了,纪清丞的旧部要造反!”
聂羽卉眉头紧皱,抬头问道:“怎么回事?好好说。”
陆海说道:“外头。。。就纪清丞那些旧部,一个个都罢兵了,宁可聚在外头无所事事,也不肯依着安排去训练或者守城门。他们还说,还说。。。”
“说什么啦?”
陆海说道:“他们还说,你能罢了他们将军的官职,谁知道那天会不会罢了他们,他们也不等你罢了,先辞官回乡算了。”
聂羽卉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去看看。”
来到外头时,便只见纪清丞原先那些将士,一个个聚众聊天打牌,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聂家七骑在和他们对持着,喊着他们去训练守城,但一个个爱搭不理的样子。
戚平都急了,直接指着一个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想辞官了呗。”
被指的那个人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哼,吃着朝廷军粮,现在仗还没打完,就想跑路啦?眼里还有没有国家大义?”
“你们这些土匪的,还能知道国家大义四个字啊?”
戚平被气的怒目圆睁,他还未开口,他那些弟兄先暴动起来了:“土匪怎么啦怎么啦?”
“土匪只会打家劫舍。”
“说什么你们!”
眼看两波人就要起冲突了,聂羽卉连忙喝止:“住手!”
本来快打起来的两波人因她喊话,这才停了下来。
纪清丞的旧部看着她来,个个把头一扭,一脸的不屑。
聂羽卉也不跟他们恼,直接走到了纪清丞昔日的副将面前:“李副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李副将说道:“也没干什么,就是这弟兄们想着,连我们将军,聂将军你都要褫职,我们这些虾兵蟹将的,只怕也快了,也就不劳聂将军你辛苦了,我们先主动辞官。”
聂羽卉看着他们这样,便明白了。
他们这是打算以此来要挟自己,逼自己让纪清丞回来啊。
纪清丞的旧部少说有二十万人,打仗中若一下子走了二十万将士,不亚于给他们致命一击。
她顿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副将:“你们在威胁我?”
“聂将军你说笑了不是,我们哪敢啊?我们这是真心的呢。这不,我们这些人的,都一同联名上报朝廷了,准许我们辞官了。”
好啊,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直接越过她向朝廷上报,看来是真打算难为她。
可是。。。她聂羽卉怕他们为难吗。
“好啊。”
“啊,什么?”李副将愣了一下。
聂羽卉笑容更深:“你们刚刚不是嚷嚷着,都想要辞官吗?不用等朝廷批准了,我现在就批了。”
这下轮到那些人愣住了,没想到聂羽卉居然还真答应了。
他们本想以此给聂羽卉施压,以此来换回纪清丞继续领导他们。
在他们想象中,聂羽卉这会应该央求着他们不要走,留下来继续帮忙守城。
没想到聂羽卉来了这一下,这可把他们整不会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办。
聂羽卉看着他们这样,说道:“不是想走嘛,走啊,我现在就准你们走。”
“这个。。。这个,你真准了?”李副将问道。
聂羽卉眼神渐冷,说道:“不能齐心协力的将士,留着有什么用?我宁可靠着我们聂家军继续打着这场仗,也不要不齐心的人留着吃干饭。”
“不是。。。其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