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鞅忽然的出现让魏舒和李小和都大感意外,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守卫晋国公宫,与栾氏互相争斗才是。但是他竟然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又有什么勾当,尤其是李小和,猛然间忆起水鱼姬所言掌门已经有了安排,这让李小和心中突然一紧,莫不是范鞅是与人合计好了,来此别有目的。
李小和一个迟疑,那范鞅格外利落,飞身而起,当即跳上了魏舒的战车,他是范氏少主,魏氏家甲也有不少认得他身份之人,所以无人防范范鞅这一跳。不过魏舒一惊,向后连连退了两步,尚未开言,忽然感觉腰间一硬被人顶住,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时候忽然听见背后栾鲂的声音呐喊着:“魏将军辛苦,栾鲂前来接应。”
怎料到范鞅将手中匕首向前一用力,回头大叫一声:“栾氏逆贼,你当魏将军是什么人,晋国上下尽皆忠心为国,你这无道叛逆正该诛灭,魏将军如今家甲齐备,正准备杀奔公宫,为晋侯解围,除叛逆小人,你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那魏舒被范鞅突如其来一招制住,不敢胡乱声张,生怕范鞅对自己动手。他低头不语,那栾鲂乃是血气方刚少年,一看魏舒不说话,所有百十辆兵车就那样停在路上等待号令,与之前约定的共同起事竟然不一样,栾鲂心中大怒,骂道:“魏将军你如何言而无信,如今竟然骗我栾氏,你好不歹毒。”
魏舒心中焦急却又无话可说,栾鲂不知情由一通乱骂,魏盾也跳下车来问:“父亲,如今该当如何?”
范鞅哪里给对方机会,一看魏盾前来,当即叫道:“小将军还有什么好问的,魏氏向来以武勤王。如今晋侯有难正是你魏氏立功之时。小将军快率众支援公宫,眼下这个逆贼,射杀了便是。”
魏盾不敢擅自下令,又去转眼看魏舒,魏舒腰间受制,额角低落的汗珠如同黄豆,咬着牙没说话,只得无奈点了点头。魏盾毕竟年轻,不知道父亲与对方是怎么个关系,单去看父亲,有没有任何回应,也是好硬着头皮吼道:“众将听令,兵马启程,向公宫进发,驰援晋侯。”
这一声号令如同山崩海啸,栾鲂不顾性命拼死驱车而前,大叫道:“无信魏舒,你不得好死。”
魏舒此时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去看栾鲂,只得把眼睛一闭,听凭他痛骂好了,总也是没办法。这时候随车弓弩手拈弓搭箭,对准栾鲂就是一箭,栾鲂将手把箭矢挡开,却已经追不上魏舒的兵马。
李小和如今方领悟这范鞅此来的目的,魏氏的兵甲在这晋国的局势中,或可影响整个局势,毕竟他的家甲人数不亚于一个小国,栾氏若有他助力,前后夹攻,不知其他卿家是否能够抵挡。但是如今范鞅机智应变,骗得栾鲂以为魏舒出尔反尔,落得魏舒进退两难,若不遵从范鞅的吩咐是不行了。
李小和想明白了对方的手段,也不能再冷眼旁观,若不出手,恐怕栾氏落入不利之地,魏氏也会被挟持而去,恐如自己一般,这误会与栾氏一辈子也解释不清了。
李小和一跃而起,跳至对面车马之上,一招向范鞅拿去。这一招惊变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李小和的现身让范鞅不敢相信,尤其是那僵白的面孔,让他更加感觉骇然。范鞅惊退两步,指着李小和的面孔:“你是活人还是死人。”
李小和哪里理会对方的问话,一道指力打入对方腕脉,当即将范鞅的匕首打落。范鞅匆忙之中不知李小和是如何到来,惊惶失措,不过毕竟他久经考验,也是临危不乱之人,虽然心中着慌,却也明白一事,决不能让魏舒再回给栾氏,那便前功尽弃。他心智如此思考,竟然在李小和打落他兵器之时,舍命一搏,一掌拍在魏舒的胸口,魏舒猝不及防,跌倒在车中。范鞅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大叫:“有刺客快护着魏将军去公宫。快!”
局势瞬间混乱起来,甲士们惊惶,不知战车上的局势,纷纷拿着长戟朝着战车上一顿乱刺,李小和一脚横扫将面前的长戟尽数踢断,这一招可是非同小可,毕竟戈戟长矛的木柄也都不是寻常木头,竟被李小和一脚踢断一片,甲士们都害怕得连连向后倒退,无人再敢上前。就在这个时候,两侧街头无数公子扇飞舞而来,直奔李小和周身缠绕而来,绚烂如同翩跹雨蝶,绵密好似过境飞蝗,李小和见无数飞扇打来,他当即抽身飞起,从无数飞扇之间团身一转,飘出重围。而趁着这李小和一跃而起的机会,忽然在范鞅身侧又出现连个高手,那两个人手中各自端着水叉,毫不犹豫甩起长鞭直接飞奔而起,那马车飞驰,其余战车也不知帅车之中是何等状况,都慌忙中驾车追赶。
而李小和一看脚下生变,再欲回身去探看,已经奔出十几丈,再要运气追赶,又有无数公子扇飞来,李小和大怒,将手中指力运起,凌空连续点指十几下,那些扇面如同给死人烧的纸钱一般在空中变成一团团火球。
这时候栾鲂也驾着车追赶在后,李小和猛然注意到身下有两个人在打斗。凝神一看正是吴拓与栾玉打在一处,栾玉口中骂道:“江几个无耻江湖人竟敢来与我栾氏为敌,找死。”
那吴拓口中嘟嘟囔囔好像念叨着折扇上面记录的招式,然而他每一招念出来却并不使出来,使出来的招式往往与口中所念的不一样,这让栾玉几招之内就不敌对方,节节败退,仗着手中的匕首锋锐才勉强不至于被捉。那吴拓口中念念有词,还不忘记夹杂着说道:“你这小姑娘脾气坏的紧,我们江湖人的确不敢冒犯栾氏,但是那是之前,如今栾枫已死,你栾氏还有何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