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傹瞧着倪姷眼底的坏笑就晓得她没安好心。
如此大体量百姓的安置问题的确不是倪姷临时让手下人顶上就能成事的。
每一个关节都是无休止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却是没有谁能比身居高位的这些官员更能办好的了。
朝昌帝可不是什么蠢货,这些官员自然不会尽是尸位素餐之人,大多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而这些东西倪姷心中更是一清二楚。
可想而知她调查这些官员底细费了多大的功夫,几乎快要赶上朝昌帝手下的玄隍卫密档了。
更何况,如今那些密档已然尽入倪姷之手。
她自然不可能放过那些可用之人。
而那些不了解她性子的人,见识过她的手段之后只会投鼠忌器不敢造次。
花清越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气。
呵。
“你骗人,那是惯事。”
倪姷蹙着眉侧头瞧了他一眼,疑惑且坚定地开口。
“能骗到人,那是我的本事,能被我骗的,那都是人才啊。”
时傹已然习惯一次又一次被她堵话了。
她总能把歪理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偏偏还让人无法反驳。
察觉到有人在皇宫屋顶速度极快的飞掠而过,两人猛地转身盯住。
却瞧见酒如霜手肘挂着两个篮子很是悠闲,看见两人便笑眯眯地飞身往这边来,落地之时还往自己嘴里塞了块什么东西。
“阿姩,你忙完了?老时也在呢,来点儿?”
说罢递上手里的其中一个篮子。
时傹礼貌地抬手搭上篮子的提手,手上微微用力却发现扯不动。
疑惑着抬眸却对上了酒如霜不满的视线。
“一块,不是一篮。”
时傹默了默,随后松开手,“多谢,不用。”
倪姷瞧着低低笑了笑。
酒如霜满意地收回了手,“那我就不勉强了你了。”
而后把两个篮子换到一只手里,空出一只手上前挽住倪姷。
“阿姩,我吩咐御膳房日日做些能久存耐放的糕饼,今日他们做了好些,咱们回去尝尝选选。
选了之后就可让他们多做些,待咱们启程一路上也能吃上。
日日吃肉干,总想着用些甜的,可惜了不能一路上吃些冰酪,这的快秋末了怎的还如此之热。”
倪姷眼底都是纵容,笑着点头,“好,咱们回去尝尝看,选个两三样让他们多做些,到时候带着上路。
要是喜欢甜的,那就让他们做些糖渍果子吧,那些东西酸甜可口还能泡水来喝,也是可以的。”
酒如霜听得眼眸都眯了起来,“好好好,这个好,这事就交给我。
咱们还有几日启程,我也好吩咐下去,要不然也怕来不及的。”
倪姷思忖了一阵,道:“五日后吧,也够他们做了,到时候关北的百姓也能陆续到了,高寒雁从燕南启程也该到了。
我得见见关北百姓,高寒雁是他们熟识的主事之人也能安抚人心。”
酒如霜自是没什么意见,“成,这几日我也好生陪陪祖父,他老人家要置一座宅子。
我倒是瞧上了蓝姐家从前那座凌府,正好人被撵出了朝隍,里头金银都是现成的,只需重新换了家具再按照他老人家喜欢的样子修整修整便成。”
倪姷这几日忙碌倒是没想起这茬,她那外祖父最守规矩,自是不愿一直住在外孙女宅子的。
在朝隍城内有一座‘蒋府’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这也预示着从前的蒋家,将会再次回归百年前的荣耀。
“凌府我虽然去过但是没什么印象,帝师府也得为谢老太爷安排上了。
他老人家惯来不喜欢拿我的银子,可让他住在我府内他虽然不说也是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