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黑檀圆木桌上少了蒋凡惊这个身在燕南的人,多了谢老太师父女俩。
时家三房之人亲自送了谢姑姑过来,倪姷也不是小气之人,便也给他们摆了一桌。
这倒是时傹头一回知晓时家三房早已投在了倪姷手下。
现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隔壁桌的三房之人。
哪怕时傹现如今所有的一切尽归倪姷之手,可他独自一人经过坎坷,再经岁月磨砺,拥有过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举手投足之间都难以掩藏压迫之感。
看得三房之人愈发心虚,甚至不自主的冒出了冷汗。
再加上倪姷脸色也是又臭又冷,三房几人更是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谢姑姑沉浸在与老父亲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瞧见老父亲身子骨比从前还要硬朗更是难掩激动。
可还是被隔壁桌这怪异的氛围打搅了。
她瞪了倪姷一眼,“主公这是不让人好好用膳了吗?自己留人用膳,现如今怎的又摆起了脸色?”
倪姷:.......
时傹自是知晓倪姷为何脸色不愉。
他收回目光轻笑了两声,抬手揉了揉倪姷脑海的头发,淡淡道:“她不是在摆脸色,南边事务繁杂,她正为此烦忧呢。”
倪姷:.......
谢姑姑也没再紧逼,只略点点头,一边给谢老太师盛汤一边朝三房之人道:“不是摆脸色给你们看呢,放心用膳吧。”
三房之人如蒙大赦,连连道谢。
蒋凡曦给倪姷夹了一块排骨,忙问道:“姐姐,哥哥在南边可还好?”
倪姷点点头,懒懒道:“还成,那里都是他认识的人,他自然是待得没什么问题。”
酒如霜抬手给蒋老太爷倒了一杯酒,“蒋凡惊做事那都熟门熟路的,不必担忧,我们把百姓安置好,再过不久也得往燕南去了。
你们就好生待在朝隍,守着朝隍。”
蒋凡曦笑着连连点头,“好,听闻皇城内的绣娘最是厉害,我学不会武便只能找绣娘好好学学,然后给两位姐姐做衣裳。”
酒如霜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感情好。”
倪姷看着酒如霜的动作,脸更黑了。
他当她小孩?
倪琛恹恹地扒着碗里的饭,嘟囔道:“长姐,我也要随你去战场。”
蒋老太爷知晓自家外孙女有多宝贝这个唯一的胞弟,正欲似寻常一般好生安抚。
却听得倪姷放下银箸,淡淡道:“好。”
几人略带诧异地看向她。
倪琛愣怔半晌,立刻便从椅子上原地腾飞。
满院子疯跑了几圈才红着脸瞪着眼回到倪姷的身边紧紧拽着她的袖子摇晃,“长姐,我没听错吧?您说好?”
倪姷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再过几年都能娶媳妇了,自然不能再拘着你。
随我去战场,我教你。”
倪琛死死压着想要尖叫的冲动,想再问几遍却还是被理智摁住了。
要是再问几遍, 长姐怕是嫌他聒噪得立时反悔!
“诸位都吃上了?吃得可香,我连续三日水米未进啊!”
花清越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一走近更是满身血腥之气。
时傹淡淡看了他一眼,语调带笑。
“是不是得与我解释解释。”
花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