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着，嘴上沾上饭粒，还不时向周围溅出去几颗，飞到欧阳辉的碗里和袖子上，“小识，注吃相。”符华见状这样提醒道。

“关你！咳咳咳！”

刚准备怼回去，一口饭菜边噎在喉中，“！”当即便咳嗽起来，“小识！”欧阳辉和符华一个抚胸，一个顺背，“！”素裳舀了一碗鸡汤，给符华递过去，然后灌进识宝的嘴里，就着汤，也算是把那饭给吞下去了。

“真是的，吃饭的时候不要这么着急啊……”符华看着识宝无奈道，“药泥寡！”刚缓过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但识宝还是这样怼道。

“小师祖不要着急，还有很多呢，慢慢吃。”素裳对着识宝笑着说道，“……”见到徒孙反而更有长辈的稳重和关怀，识宝不禁有些羞愧。

“知道了，都别看我了~吃饭吃饭……”

识宝对着几人这样说道，“！”几人回到位置上，继续继续用餐，识宝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红着脸盯着欧阳辉，一边看着自己的胸……

这家伙，刚刚竟然趁乱占自己便宜……想到这里，识宝的心中边升起一股莫名的羞愤，竟然毫无顾忌的就摸女孩子那里，真是太过分了！

不对……这家伙根本就是拿自己当小孩，识宝随即又看向符华的胸口，然后又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

啊……这东西长不大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是老古董的问题，而且我还小，以后肯定能长大……她的心里有些陶醉的想道。

“！”符华注意到了识宝的视线，看着她那一脸不知所来的愉悦表情，倒也并未过多的在意，“！”直到识宝的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素裳，视线落在她胸口的一瞬间，有些梦幻陶醉的眼神一瞬间便清澈起来。

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起来……

那对东西，这个徒孙……之前没怎么在意，这家伙明明比自己还矮一截，那里却晃晃悠悠的，简直就像是两只邪恶的大瘤子，是那么的让人看不顺眼。

“嗯……怎么了？小师祖？”

素裳感受到识宝的凝视，抬起头来这样问道，双手拿着碗筷，“没什么！吃饭！”识宝不悦的甩了个脸色，便埋头继续扒拉起了饭。

“……”符华和素裳都抬头看向欧阳辉，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吃的饭多，夹的菜少，始终一副安静的模样。

要不说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生物，看着这样的欧阳辉，心中便不自觉泛起阵阵涟漪，心疼的情绪和关切的欲望，荡起波澜。

“！”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盘拆好的鸡肉，“！”鸡腿还有一只，两人都并未注意对方，都不假思索的向着那只鸡腿伸出筷子。

“！”两双筷子轻轻的碰在一起，微微的颤抖和惊讶的视线交织在一起，符华和素裳互相看着对方，眼睛里看到对方的模样，也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人与人之间的心意是相通的，这并不是一句幼稚而又浪漫的空谈，“！”一件简单的事情，一旦擦出心灵的火花，它便不再那样单纯而又机械。

盘子里的这只鸡腿，所象征的……也不仅仅是一只鸡腿而已了，两人四目相对，筷子都停在那只鸡腿上，仿佛在对峙、又好似在审视、但又是在等待。

谁也不知道两人的内心此刻正经历着怎样的心理活动？这样的呆滞和迷茫，惊讶和踟蹰，彷徨和犹豫被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所激发。

“！”

直到另一双筷子夹住那只鸡腿，“！”两人的视线又不约而同的汇集到一处，夹起鸡腿的人是欧阳辉。

“来，小识。”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欧阳辉将夹起的鸡腿放到识宝的碗里，乐呵呵的这样说道，“！”拿起鸡腿便准备开啃的时候，注意到了符华和素裳的视线，温柔的视线中带着一股莫名的殷切和暗示。

“！”识宝猛的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欧阳辉，脸上挂着平和而又温柔的表情，正扒拉着那只放着几片菜叶和一块水蒸蛋的碗。

手上的鸡腿顿时变不香了……

“！”欧阳辉正欲把筷子伸进碗里，那只鸡腿便被放进了里面，“嗯？”欧阳辉有些疑惑的看向识宝。

“嗯什么？子云：［食不言，寝不语］，让你吃你就吃！”识宝对着欧阳辉这样说道，“！”欧阳辉也没有多想，用筷子轻轻的剥下那鸡腿上的肉，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就着饭一起吃。

“……”

三人见状，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淡淡的笑容。

啊，只要最后的结果是这样，过程曲折一点，又有什么所谓呢？所谓的心意就是这样……出发点朦胧而又单纯，手法暧昧而又可笑，最后得到这样略显荒诞而又差强人意的结局。

不过这样就挺好的……

一会儿后，用过了午餐，符华和素裳收拾碗筷洗碗，欧阳辉和识宝回到了卧房里，“！”符华和素裳洗完了碗也回到了卧房，其实她们三个都有房间。

但是，就和识宝说的那样，就乐意和他睡一起。

“！”

符华躺在榻内侧，素裳躺在榻外侧，欧阳辉躺在榻中央，识宝则躺在他上面抱着他睡，“！”识宝并不重，加上被子也不会让欧阳辉觉得的闷，所以也就习惯了。

于是就有了这神奇的一幕，四人堆在一起睡起了午觉，偶尔还能听到识宝些许细小的鼾声，还有，如果她不淌口水的话，会是个更可爱的孩子。

午后，三人起床，欧阳辉来到了山下的文宣殿，来到讲坛的中央缓缓落座，“！”桌案上备好了已经披上了注解的经文，摆着一只燃着的香炉。

“！”

下方是许多慕名而来闻道听讲的修道信众和师门弟子，欧阳辉换上了一身灰色的粗布道袍，脑袋上裹着一块六方混元巾，符华和素裳侍候在一旁，坐在软软的蒲垫上，显得恬静而又柔美。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万物作而弗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欧阳辉在上方不紧不慢的讲经，讲完一段后，便开始解释其中之奥义，“！”遇到疑惑和不解的信众则举手发问，欧阳辉则一一为其解惑，“……”识宝也在下方，不过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

符华眼神温柔而又恬静的注视着他，回想起午膳前的那个吻，一股绵长的回味便在心中泛起，一股奇妙的情绪产生着，使她渐渐坚定想法……

讲经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一直持续到傍晚方才散学，许多信众还单独找到欧阳辉，向其打听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的向他诉苦，有的求他卜卦，有的让他看相，有得让他算命，有的让他挑选婚丧嫁娶的良辰吉日，等等等等，欧阳辉则有耐心的一一为其解答。

等到都解决完时，天已经全黑了，几人在山下的饭堂用过了晚餐，便着这崎岖的山路回玉京峰。

“！”

素裳和识宝都紧紧的抱着欧阳辉的胳膊。

“这乌漆抹黑的还得爬回山上，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识宝抱怨道，“！”周围一有风吹草动，便打起颤来，惶恐不安的看向周围的黑暗。

“唔……是啊，山下不是有住的地方吗……玉郎。”

素裳像是只害怕的小兔子，缩在欧阳辉旁边，有些胆怯的说着。

“这有什么？以前我在这里修行的时候，也时常半夜出去捉妖伏魔，习惯了就好。”欧阳辉则是见怪不怪的这样说道。

“啊！少华山有妖怪？！”识宝不忍叫出来，“你可别吓我呀……玉郎……，遇见再凶的匪徒和歹人都无所谓，妖怪什么的，人家会怕的……”素裳也不由得这样说道。

“哈哈，你还会怕妖怪吗？”

欧阳辉笑了笑这样说道，“你这话说的，女孩子家哪有不怕妖怪的！？我从小淘气，我娘就和我说，不认真念书练剑……就会被青面獠牙的怪物吃掉……”素裳对着欧阳辉这样说道。

“哈哈哈……所以当初你那么怕我，是觉得我是个妖怪吗？”欧阳辉笑着这样说道。

“你戴个面具！人家叫你摘下来！你非说自己青面獠牙！形似鬼怪！还尖嘴猴腮什么什么的！哪有人长那样的！明明长得这么俊……还骗人家……”素裳激动的说着，最后又小声的嘟囔着。

“啊……那是没办法的事……”欧阳辉有些无奈的这样说道，“你就光顾着跟她说话！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少华山真有妖怪吗？！”识宝晃着欧阳辉的手臂这样问道。

“老婆饼里有老婆吗？”

“没有。”

“红烧牛肉面里有牛肉吗？”

“没有。”

“夫妻肺片里有夫妻吗？”

“好像也没有……”

“那少华山怎么会有妖怪呢？我是说我半夜出去捉妖伏魔，不是说少华山有妖怪。”

“哦……”

非常平淡的发出这样的声音，“！”符华提着灯笼，走在三人前面，什么也没有说。

一会儿后，三人回到了云极殿，“！”符华和素裳生火烧好了洗澡的热水，欧阳辉便前往沐堂，房间内有着一条排水沟。

“！”一个足以容纳数人的巨大木盆，就是欧阳辉洗澡的地方，“！”脱下身上的衣服挂在木架上，一个翻身，便落进了盛满热水的大木盆里。

“啊啊啊……”

除了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其他都泡在发烫的热水里，感觉体内的疲劳沸腾起来，随着那白白的蒸汽一同挥发着。

泡澡什么的，真是太棒了。

“！”此时，门被推开，符华走了进来。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那美丽的容颜似明犹暗，眸子中闪着决心的光芒。

“华？”

欧阳辉有些疑惑的呼唤道，看样子也不是来给自己送衣服之类的？而且自己才刚泡才对，还是她自己叫他先洗的。

“…”符华不语，只是轻轻的合上身后的门，缕缕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她缓缓的走向欧阳辉，然后轻轻的褪去身上的衣衫……

“等等！华！”

欧阳辉见状有些慌乱起来，“唔……”脱下了那身素色的袍子，仅剩下那一身白色的裹纱衣，少女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着，脸上还带着害羞的神色。

“你这是……？”

但是又马上恢复冷静的模样，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符华。

「一起洗，比较省事一些……」

符华眼角轻轻的瞥一下欧阳辉，用这微弱的声音嘀咕着。

「这……」

欧阳辉一时被噎住了，平时一向含蓄内敛的华，今日这是？

「不可以吗……？」

晶莹清澈的目光闪烁着，符华对着她这样问道，双手还遮着女孩儿的美妙之处。

「……」

欧阳辉嘴角轻轻的抽搐着，不是？你衣服都脱了？难道我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进来吧，外面凉，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欧阳辉笑了笑对着她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