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护后来以殿试第三,天子门生的身份来到了河州,说起来好男儿志在四方,但坊间许多人都说是顾护不知好歹得罪了人,实际是带着贬谪的意味到的河州,从此他便没能离开。
可王梵音却知道一个鲜为人知的第三种说法,不过这个故事里,顾护则是以全然不同的形象,充当着邪恶的男二号。
真也罢,假也罢,无论哪种说法,最后的结果就是顾护在河州扎下根也结出了果。
王梵音点头说道:“喝酒我是不怕你的,不过现在还是先给令爱看病要紧。”
顾护也拍拍脑袋自责道“我是见到老友太高兴,忘了正事,一时失态,老弟莫要嘲笑。”
“那里,那里,”王梵音客套道,随即,他指着简贞向顾护介绍道:“这是我的师侄,姓简名贞,她已得我医术真转,故而带她前来为顾小姐诊断。”
顾护进入厅堂时,自然就看到了简贞,只是他一时情绪激动。只顾着叙旧,一时忘了问王梵音,把简贞冷落在了一旁。
如今王梵音一介绍,顾护立即对简贞和气地说道:“这位姑娘顾盼神飞,文采精华,一定是女中华佗。”
简贞对顾护福了福,谦逊地说;“大人谬赞,小女子不敢当。”
顾护对梵音说道:“老弟,老哥哥也不客气,请您不辞辛劳,去小女房中看看小女吧。”
三人起身一起来到了顾小姐的闺房。
知道医生已到,顾夫人早就将女儿房中收拾妥当,顾柔蓝也按惯例躲在了柳黄色的帘后。
顾护见此,对夫人说道:”梵音老弟不是外人,让女儿出来吧,大夫也好观其色,更能对症下药。“
丫鬟卷起帘子,顾柔蓝由人搀扶着向王梵音浅浅施了一礼,感谢他远道而来为自己治病。
王梵音微微一笑,说道:“我与你父亲是多年好友,小姐就如我的子侄,我岂有不来之理,”他见顾柔蓝颇为好奇地看着简贞,便介绍道:“这是我的师侄简贞,她也会把脉治病。”
顾柔蓝便向简贞也施了一礼:“简姑娘多劳费心。”
简贞看到楚楚可怜的顾柔蓝,不由又想到王墨斋:”顾小姐客气,我只是替人打个下手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不禁赞叹,哪里钟灵毓秀之地,能蕴育如此秀色可餐之人。
待顾柔蓝坐定,王梵音开始为其把脉,又详细地询问了她的日常起居,饮食习惯。
问毕,他思索了一番,也不说话,提起顾夫人早就准备好的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了一些药名,以及用量。
顾护知道王梵音的习惯,整个过程中,只有他问话时,方张了嘴,其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
待到王梵音开好药方,又叮嘱完丫鬟如何掌握火候煎药,哪种药先下,哪种后放,一日几次,饭前饭后如何服用后,他才对满眼疑问的顾护夫妇说道:”小姐的病来的颇急,如今一方面要对症用药,另一方面还是靠养,只要按我的方子坚持服用,终会渐渐好转。“
他又转过头对顾小姐说:”孩子,有的病是心病,是要靠自我调节来治愈的。“
顾小姐没有说话,顾夫人却叹道:”这孩子就是心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