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得这么齐全……
看来,他是早就有意让我在深山住一段时间。
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
我不想去深究。
这深山,这小屋,也不缺啥,挺好的。
只是,在小屋里待了一天后。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目光放到了山上。
因早上吃粥得饱,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哼着小曲拿着根木棍开小路慢悠悠往山顶爬的我,并不打算下山回小屋吃午饭。
而是找了块大石头,摘了几张野芭蕉叶,搭了个简陋的遮阳棚。
因为跟李医生学过认草药,所以对于我来说,这山里能吃的东西很多,根本不用担心饿肚子。
傍晚,坐在山顶与太阳告别后,我顺着山上以前的运输大路,踩着自制的树拖把下山。
什么是树拖把?
就是掰一丫树枝,把树枝后半部分用藤蔓缠住,再把树丫头竖起来当把头控制方向,这就是树拖把。
在斜坡,只要一只脚踩上树拖把,另一只脚踩地发力,树拖把就能像滑板一样,一滑溜的移动。
但这是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太阳下山后的天黑得很快,哪怕有树拖把的移动速度加持,当我回到小屋时,天色也已经很晚。
不过我现在不怕黑,也没有人在意我的饥饱,喊我回家吃饭。
所以时间的早晚,对我并无影响。
只是,当我举着蜡烛,在摇曳的烛光下看到躺在木床上,卷着棉被缩成一团睡着的赵云狄时,一脸懵。
他怎么在这?
还卷了这唯一的一床棉被。
这床棉被,是我在木床底下找到的,估计是以前的采油员密封打包好却忘记带走的。
深山夜冷,虽然我现在感受不到冷热,但我的身体也是血肉之躯,要是没有这棉被,身体也是会扛不住的吧?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对睡哪没有要求。因为不管在哪,我都是安然入睡。
可对着赵云狄,我实在是升不起一点与他盖一张被子的想法。
所以,我去了厨房,点火烧水,煮米吃粥,顺便在厨房里灶台旁的笀箕柴堆里待了一晚。
果然,我还是那个我,在哪都睡得嘛香的我。
虽然昨晚半夜,房间那边突然响起凄厉的哭声,但那对我的影响不大。
不过,这大清早的,赵云狄在我身边哭个啥?
还躺在柴堆里的我,迷茫的看着蹲坐在地上赵云狄,不明白他为什么哭得更凶了。
我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柴屑,想去刷牙洗脸,被赵云狄抓住了脚踝。
他昂着头,睁着哭肿的双眼,嘶哑着声音抽噎问道:“田浩,你宁愿睡柴房……也不跟我一起睡……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你睡觉踢人。”
赵云狄的哭声,顿时哽住。
这不是我乱说,而是他母亲曾在家庭聚会上说过的谈笑。
姑妈说,赵云狄小时候曾把他爸一脚踢下床,虽然有夸张成份,但踢人也是事实。
“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关注我……”
?
我就知道,我跟赵云狄完全无法沟通。他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只会解决我。
所以在他不知乐啥的时候,我麻溜的抽身离开了小屋,扛着铁铲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