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芸娘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但被沈二姑一瞪，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端着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沈大娘抱着孩子瞥了一眼沈二姑：“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人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咋了？人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也不能说这就不辛苦了，不帮忙倒也算了，没人逼着你，还说这风凉话干啥？”

沈二姑被这么一说，心里老大不乐意，还觉得有些委屈，她这个做婆婆的，不过是说了儿媳两句，这又有什么？还会掉块肉不成？嫂嫂何必这样在小辈面前下她的面子？这不是让芸娘这个做儿媳妇的看她的笑话吗？

“嫂嫂，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沈二姑撇了撇嘴，“那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我当初带有财的时候，可比她难多了，也没见有人帮忙，怎么她现在带个孩子就不行？”

“哦，所以二老姑是因为她那个时候没人帮忙，就想让表婶把她受过的罪再受一遍吗？”沈月章眨巴着大眼睛，面上是一副无辜模样，仰着小脸问沈大娘。

沈大娘都差点让逗笑了，她抬手摸了摸沈月章的脑袋，低声道：“月丫头真聪明。”

沈二姑手里的碗“哐”的一声砸在桌上，动静之大，让桌子上放着的其他碗都震了震：“你个死丫头片子你说什么呢？”

“童言无忌，大过年的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沈大娘毫不留情地训斥道，变脸速度之快，看得众人咂舌，“过了年月丫头也才八岁，你多大个人了，跟个八岁的孩子计较，也不嫌臊得慌。”

沈二姑被这话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可是就这么忍着她又觉得芸娘和沈李氏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好在这个时候沈三姑开口了：“哎呀嫂嫂，你不要怪二姐，她就是那个性子，嘴坏心不坏的，大过年的，咱们都不要生气。”

这相当于是给沈二姑递了个台阶下，沈二姑看了眼沈大娘的脸色，急忙道：“是啊嫂嫂，我就是这样的，咱大过年的，干啥不好非得生气？”

沈大娘白了她一眼，没接话了，她也不想在过年的时候闹得太难看，既然沈二姑不再胡说，她也不再计较就是了。

吃完饭又坐着说了会儿话，沈二姑和沈三姑她们就要走了，冬天天黑的早，她们是走路来的，要是不早点走，恐怕天黑才能到家。

走之前，沈大娘笑着给芸娘怀里的孩子塞了个压岁钱：“给，一定给孩子拿着，银钱不多，算是个好意头。”

芸娘感激地收下了。

沈二姑和沈三姑塞给沈大娘一份压岁钱：“嫂嫂，这是给大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