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哎呀呀，咱们大壮还没读什么书呢，人家倒是读上书了。”沈三姑下意识感叹道。

沈大娘深吸一口气，心里一直对自己说这是大过年的，闹得太难看了也不好，不吉利，最后才勉强心平气和道：“大壮自己本身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从前我也问过，大壮自己不愿读书，愿意跟着他爹学打猎，我逼他去读书做什么？”

“那也不能花着自家的钱去供别人的儿子念书啊。”沈二姑小声嘀咕道，“没这个道理的，万一养出个白眼狼来该怎么办？”

沈大娘垂在两边的手都收紧了：“旁的不说，人家阳文读书，可没问我要过银子，翠云自己有银子。”

沈二姑咂舌，没话说了，再加上沈三姑看到了沈大娘紧握的拳头，偷偷戳了沈二姑两下，沈二姑就闭上了嘴。

其实沈李氏在厨房隐约听见了她们的对话，但她没吭声，一来是她本来就不太会和人掐架，二来对她来说，沈二姑和沈三姑估计一年也就来一次，平日又不用在一起相处，只要沈大娘向着她，沈二姑和沈三姑说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现在也想得通透了，摆脱了沈婆子，现在的日子怎么过都是比以前好的。

沈大娘没再和她们多说，而是去厨房做鸡蛋羹了。

到了厨房，沈李氏和沈大鸿正忙活着，沈大娘想了想，拿了两个鸡蛋出来，沈李氏见了，道：“娘，我刚才已经蒸上了，这会儿估计都快好了。”

沈大娘看了看手里的鸡蛋，道：“不碍事，再拿两个，等会儿给星丫头、月丫头还有阳文煮了吃，不能亏了咱自家孩子。”

“哎呀娘，这鸡蛋您自己留着吃，家里还有呢，他们要是想吃，等回家了给他们煮。”沈李氏道，沈大娘对她不错，她自然也要对沈大娘好，家那边养的两只鸡还下蛋呢，她想着这边的就留着，沈大娘也能吃点。

沈大娘摆摆手：“我不爱吃，你放心吧翠云，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要是真想吃，我哪里还会管别人？”

话虽是这样说，但沈大娘一心对孩子们好是真的。

沈李氏不能不感动。

没多大会儿，鸡蛋羹就做好了，沈大娘正忙着，沈李氏见了，干脆自己端了鸡蛋羹出去。

芸娘正抱着孩子哄着，孩子可能是饿了，正哭着。芸娘这个做娘的，怎么可能不心疼？但她自己本身都吃不到什么好东西，营养不够，哪里还有奶水来喂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