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回去府衙接受鞭刑,可缓上几日便又回来。
周而复始。
水云谣哭着来说,他后背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前个夜里还吐了血。
任谁相劝都是不听。
蓝又萱自认做得已经足够决绝,依旧改变不了他的固执。
蓝又萱苦无良策,没想到东方晤歌亲自来见。
蓝又萱坐在药堂外的棚子里悠闲的喝着茶,也未让座,也未让茶。
东方晤歌自顾自的坐在她对面。
“你们这苦肉计打动不了圣上的,最后还会搭上子墨的性命。”
“他不想要命,你该去劝他,找我有什么用?”
东方晤歌定定的看着她:“他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就眼睁睁看着吗?”
蓝又萱坐正了身体,嘴角嵌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就那么没人要?非要赖着他不肯放手?”
东方晤歌面色惨白,这一番羞辱的话岂是心高气傲的她能承受的。
好半天才稳了情绪说道:“蓝又萱你想的太简单,即便没有我,自幼处于皇室纷争的他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蓝又萱站起身扭了两下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别说的冠冕堂皇,你不过和他人沆瀣一气,看准我们对抗不了皇室,少在这惺惺作态了……如今他所受的一切只会让他加倍厌恶你,我们分开,你觉得你就赢了吗?你不仅将自己的尊严输的一干二净,搭上的更是你父母一辈子的功名与美誉。”
东方晤歌艰难的起身,摇晃着想要反驳。
蓝又萱根本不给她机会:“你就不该来自取其辱,我放开他并不是我怕了你们,不过强权所迫不想牵连无辜,你,是我至今所见最让人唾弃的女子……”
看着她摇晃着身体离开,积攒的怨恨得到释放,蓝又萱掐着腰大口的喝着茶水。
“这番话可真够狠的,我见那东方晤歌死的心都有了。”
顾三娘端着腌制的咸菜前来。
蓝又萱冷冷一笑:“这口恶气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发泄出去的?我让她跑出地球都得找个陨石撞死……”
“啥是地球,啥又是陨石?”
突然想起她最近心烦,忙转移了话题:“你教我腌的咸菜好了,拿给你们姐弟尝尝,你身子寒大,还是不要老待在院子里。”
蓝又萱恢复了沉默,顾三娘叹口气,想了好半天才敢说道:“云空也是个死心眼的,命都快交待了还是不肯撒手,咱就说,这天底下啥能比命重要?”
是啊,啥能比命重要?
看来,唯一能让他放手的唯有自己了。
她想了一夜,直到东方破晓,手上掐的名单一一划掉,最后只剩了叶辰的名字。
行,就他吧,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早饭没来得及吃她便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