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琢反手握住萧毅的手：“你喊我什么？”

“喊你叔啊，你不喜欢？”

“喜欢。”陈君琢的眼睛闪着亮光：“毅儿，我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轻信了人，将你母亲托付给了恶人。”

“我会找到她的，我会把那个恶人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他恶狠狠地，陈君琢道：“等找到你娘，我会好好照顾她。”

萧毅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开：“我娘，要和我在一起。”

陈君琢笑着：“行，只要她活着，我都可以。”

“你不跟我们去贵州，是想在这里继续寻吗？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已经不在湖北了？”

陈君琢道：“我不去是因为不想所有的人都冲出去，你们需要后援。”

萧毅点头：“我明白了。”

顾加笑从对面一路小跑着过来，进店就拿起茶壶喝水，茶壶却是空的，陈君琢将自己杯子递给他，他不由分说一口气喝了，才抹着嘴道：“公子，敢不敢干票大的？”

萧毅不解地望着他：“绑人？”

顾加笑道：“不是绑人，但和绑人也差不多。”

“你先说说，打听到什么？”陈君琢急道。

顾加笑坐下来，招呼小二再送一壶茶，对他们说：“你们闻我这酒气，喝了不少吧？我叫了两个姑娘，打听到她们的乐坊的确教曲。”

他又喝了一大杯茶：“所有的女孩子，都是买来的。”

“那不正常吗？”

“不正常，这些女孩子之前已经受过专门的训练，统一由一个叫媚娘的人负责，其中姿色好的卖到各地青楼，差一些的就像绢儿那样。”

见他们两个皱眉沉思，顾加笑继续说：“关键这些女孩子，全部都是拐来的。”

“如果十多年前就开始，那么现在也不会停止。”陈君琢望向萧毅。

顾加笑也望着他：“公子，这事你打算管吗？”

“管。”萧毅沉声道：“小昭死前唱的这个曲儿，一定就是告诉我这事。”

顾加笑惊道：“小昭？小昭死了？”

萧毅的眼里露出悲伤：“他死在我怀里。”他按桌立起：“办完这件事，再去贵州。”

“你可曾问出她们都是在哪里学习？那个叫媚娘的在何处？”

顾加笑摇头：“这个，两人口风紧得很，估计怕说了会有杀身之祸。”

陈君琢思索了一下：“让陈兴带着娴凝来荆州吧，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两天后，陈兴几个赶到了荆州，听了顾加笑的讲述，娴凝道：“青楼女子的来源有几个途径。”

一是来自教坊司，那些女子琴棋书画歌舞俱绝，一般来说，一个青楼只买得起一两个这样的“花魁”。

二是青楼自己买的女孩，然后训练培养，这当然要花费不少的钱，大的青楼会专人负责，但大部分的都是送出去训练好了再回来，所以比如宵香阁的教坊就是做这个。

三是主动卖到青楼来的，不管什么原因，那些进入青楼的女孩子，如果姿色好聪慧些，青楼也会精心培养，如果长相一般，那只能做低等妓，甚至打杂的，日子就比较惨了。

周全听了好奇地望：“你属于哪一种？”

萧毅瞪了他一眼，他吐了下舌头，娴凝并不在意，淡然地道：“我属于第二种。”她稍稍停顿又说：“阿楠属于第三种。”

众人一时都不说话，隔了会陈君琢问：“田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