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冷墨白携寒天剑再次来到王府。
“此剑名为寒天,与逆水一起被称为雌雄双剑,它是雄剑。”他将剑抽出,一道寒光亮起,载铭眉头微皱之间,冷墨白已将自己一绺发割下。
“冷兄,这是为何?”
“平王,此剑我赠与公子。”冷墨白将剑回鞘,双手递向载铭。
载铭连连摆手:“如此宝贵之剑,如何使得?”
“我说了,此为雄剑,乃铸剑男子跳入熔炉用肉血铸成,阳气极盛,公子佩带可补先天不足。”
载铭接过:“刚才冷兄为何断发?”
“雌剑出鞘必见血,雄剑出鞘定斩身。我以发代躯,是去其煞气。”
载铭收了剑,重新为其做了剑鞘,此剑一直跟着承琪。
“直到公子将剑给了我。”陈兴盯着滕学清,“而雌剑逆水,则在某一天被窃了。冷墨白的剑到了你们滕家,如何说不是偷来的?”
“你说寒天剑在你这里?”滕学清的眼睛发亮。
陈兴冷笑:“你看,贼性不改。”
滕学清凑近他:“快给我看看。按理这剑如果是琪三的,他怎么能轻易送给你?”
陈兴叹了口气:“是我狂妄,但也没想到他真的给了我。自从剑给我之后,他就伤重不治,我一直想如果这剑还在他身边,或许他就会没事。”
滕学清哼道:“哪有这种道理?剑再好,也是用来杀人的。”
“剑是利器,却要看使用之人,好人用它杀奸除恶,坏人用它为非作歹。”陈兴瞪着滕学清,他哈哈一笑:“你却认定了我是坏人?”
陈兴未及说话,听得茶馆内有人道:“琪三公子去了望江楼。”
一时间人们纷纷站起,丢下茶钱往外跑。陈兴瞥见石彪他们也出了门,便问边上一人:“这望江楼在何处?”
“在江边,武昌最大的酒楼。”那人丢下这句话急着跑出去。
望江楼不难找,跟着众人很快就找到了。
萧毅正在楼内。
他出了端王府不久,想着找处地方等周全,然后两人一起回十堰去。
周全离开清瑶独自行动,萧毅不知他在哪里,便到望江楼找个了包间坐下喝酒。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只要在这里一坐,周全立马能找到他。
但他实在没有想到,武昌城这几天多了许多来看他的人。他刚出端王府就被人一路拥着到了酒楼。
坐下之后更是在楼内楼外挤了很多人。
酒楼老板自是乐得合不上嘴,他安排小二忙着招呼,自己跑到包间来伺候萧毅。
“琪三公子,您爱喝什么,吃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萧毅只要了一壶酒,两个菜,吩咐别让人打扰,便不多说。
老板识相退出包间,但挡不住不断涌入店内的人,急急吩咐小二看住了,怕有人趁机吃白食。
萧毅坐在窗前往楼下望去,街外边许多人仰着脖子正往楼上望,还不时交头接耳,啧啧称赞。
他心中闷闷。
突然之间,他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有了自己的哥哥和姐姐。
他不是不接受他们之间的骨肉亲情,他只是不接受这样的身份,平王,他的父亲,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如此对待自己?
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对她好,就不要把他生下来。
即使回了十堰如何?不如上武当山出家入了道终此一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