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淮将那木牌交给了汤哲庸,让汤哲庸拿着木牌去找张敖,查问清楚这木牌究竟有何古怪之处,汤哲庸拿着应声出去,过了半日的工夫,御史张敖手中也拿着几个木牌,走入了含章殿中。
“陛下请看,”张敖将那木牌呈上说道,“这木牌是微臣在裴英时的几个随从身上搜得的。”
“果然是,果然是!”元淮一看那木牌的做工、成色都与掩宸呈上的一块十分相似,只是掩宸呈上的那块是明黄色的,雕刻的图案是粟米,而张敖从裴府的随从们身上搜到的是棕色的,图案是秫米。
“微臣起初还觉得疑惑,不知这木牌的用处,如今都查问明白了,原来是鲁国公为了肃清异己,在府上的畜养了一批杀手,按谷物图案将这杀手分为了几批,这木牌正是裴氏府上的杀手出入的令牌和联络互通之用。”张敖说道。
“可恶,”元淮说道,又对张敖说道,“你且退到殿外,朕一会儿再宣召你进来。”
“是,”张敖看了地上的掩宸一眼,也缓缓地退到了殿外。
只听元淮仍旧问拂清,“你离宫之后,曾有拂清出面指证,说宣政夫人诸葛氏派人在元懿皇后身边伺候,为的是谋害元懿皇后,事后朕也查清,元懿皇后之死是废庶人杨氏指使行宫太医暗中所为,只是拂清指证之事,尚且没有分晓,你与拂清日夜在元懿皇后身边侍奉,依你之见,宣政夫人安排在元懿皇后跟前伺候的人是否妥当?是否也和行宫太医杨氏一样,做过暗中谋害元懿皇后之事啊?”
“陛下明鉴,若是宣政夫人派来的妙箜姑娘做过谋害先皇后之事,即便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能相信,妙箜姑娘侍奉先皇后,比奴婢还要上心几分,但凡是先皇后服用的汤药,妙箜姑娘都是自己亲自尝过,觉得无碍,才侍奉先皇后服下,这样的姑娘,如何会谋害先皇后呢?”掩宸说道。
“此话当真?”
“是,奴婢愿以性命担保,”掩宸说道,“陛下与先皇后乃是结发夫妻,先皇后的性子陛下是最清楚的,娘娘虽然秉性柔仁,可是见识明白,虽在病中,也绝非糊涂之人。”
“这话倒是,纤韫为人的确如此。”元淮一时想起了发妻,面上有些伤感。
“若宣政夫人果真指使妙箜姑娘做下过这样的事,娘娘又岂会事先没有半点察觉?又如何会临终前,声泪俱下地给陛下写家书一封,请求陛下将八皇子收为先皇后的嗣子呢? ”掩宸说道,“奴婢也时常想起,先皇后去世之前的那段日子,各宫嫔妃、各位皇子、公主甚少有登门拜谒的,只有宣政夫人与敦嫔娘娘时常侍奉在娘娘左右,亲侍汤药,宣政夫人还时常带着八皇子去与娘娘说说笑笑,夫人知道娘娘喝了苦药汤、胃口不佳,就让月娇姑娘做了点心,亲自拿着去一块一块地喂给娘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