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的话音落下,韩湘芸手腕一顿,手中的笔微微一颤,一滴浓墨滴落在宣纸上,瞬间晕开成一团模糊的黑影,她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这幅即将完成的作品,就这样毁了
“老太君,奴婢......”
听到司琴有些紧张的声音,韩湘芸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拍着司琴手背安慰道:“无妨,这副字本就随意而为,字迹潦草,留着也无用。”
“倒是你,为何会那么问我,难不成是你发现了什么?还是你的猜测?”
韩湘芸说着坐在了椅子上,接过知书递过来的参茶,小口喝着。
司琴跟了韩湘芸这么些年了,也算是了解她,便没有顾忌什么,直接开口说:“老太君,这二老夫人有这想法不奇怪,能自己当家做主,谁也不喜欢头上有几尊大佛,更何况还有侯爷这个年纪比她小的,老夫人这个之前就与她不对付的。”
“但是,让奴婢奇怪的是二老爷,要说二老爷不知道二老夫人话中的意思,奴婢可不信,而且广恩伯府难不成还拦不住二老夫人?”
“能让二老夫人通过重重 府中下人,来到您这儿,就很不对劲。”
“所以啊,奴婢斗胆猜测,要么是二老爷认同二老夫人分家的想法,要么就是在广恩伯府当中发生了咱们不知道的事情,这才让二老爷和伯爷没有及时拦得住二老夫人。”
司琴说着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担心的看着韩湘芸又说道:“但无论如何,老太君,您将香水和香皂配方、作坊铺子地契房契都交给伯爷的事,肯定瞒不住侯府众人,他们知道了,肯定是要有想法的。”
“知道就知道吧,难不成还敢当面来我面前讨说法不成?”
韩湘芸眼眸微垂,让人分不清情绪的说道。
说罢,韩湘芸重重的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司琴问道:“司琴,你说,是不是真的应该分家了?元白元正这两人就不说了,元亨在岭南,过的也不错。”
“就是元礼和元义也有他们自己的子爵府,现在已经不在侯府住了。”
“元智虽然科举不成,但在珠宝首饰铸造上颇有天赋,不仅娶了珍宝阁杨冲宗师的孙女,杨冲宗师那身巧夺天工的珠宝首饰打造技术,也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他,日后也不愁吃穿。”
“司琴,知书啊,你们说说,这虽然没有分家,但是不是也胜似分家了?差的就是那一纸文书,还有府内公中家产分配罢了。”
司琴和知书听到韩湘芸这么说,也是面面相觑。
但司琴还是觉得不妥,连忙上前说:“老太君,这父母在不分家,您若是分家了,知道实情的还好,但不知道实情的,还不知道背后怎么说老侯爷和二老爷他们呢!”
“若是传到了那些政见不合的朝臣那儿,岂不是要影响他们的前程了?”
“是啊,老太君,这家不能分啊,您要不要再好好想想?”知书也紧随其后,开口劝道。
听到两人这么说,韩湘芸抬头看着两人微微一笑,笑着捻着小紫叶檀佛头手串,说了声“看你们两个担心的,我就是这么一说罢了,既然你们两人不同意,那就再议吧,日后再说。”
司琴和知书听到韩湘芸这么说,知道分家的已经避无可避,怕也就是在这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