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里面来自第三星的一些雌虫们一听到维斯康蒂的话,就条件反射般地发现了不对,立刻反驳了回去。
【水军和雄虫脑残粉滚啊!这但凡没瞎都能看出来这位“贵族雄虫”是要干什么好吧?!】
【(一种植物)……我记得私自摘除他虫翅翼贩卖是犯法的吧?!那为什么这个“贵族雄虫”到现在屁事没有?!@帝国第一法院 @帝国第三星警署 别装死!快出来解释!】
【我是真的凎了!某个“贵族雄虫”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壳的!难怪,我就说,之前直播的时候为什么在下雨天会看到安德穆在悄悄捶自己的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在这里骂死他!】
【楼上太怂了!我他雌的直接实名骂!维斯康蒂去死啊!!!】
只可惜,这条正面刚的弹幕只出现了一小会儿,就如同昙花一现般消失了。
“……不要!求您了”安德穆的脖子被精神力抑制环扣住,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他被迫张开身体,趴在铁板床上,被虐打了这么久都没有太多反应的漂亮眼眸,在听到维斯康蒂的话语时却逐渐被恐惧与哀求填满。
此时他的声音还没有被那一剂毒药给毁掉,虽然因为缺水和身体虚弱的缘故细弱又沙哑,但是却依旧非常好听,带着一种别样的美。
只可惜,这样柔弱的求饶,对于维斯康蒂这样的变态来说,只是兴奋的催化剂!
听到安德穆带着惊恐和示弱的声音,维斯康蒂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在暗黄灯光下,奇怪地呈现苍白肌肤的双颊上,也逐渐浮上了两抹病态的红晕。
他激动地丢下了手上的鞭子,拿出了刑讯室里一早就准备好的一套手术用具,语气里难掩激动,却也是难得轻声细语,甚至有些温柔地对着安德穆不断颤抖,却始终收不回去的翅膀道:“别怕,很快就好了。安德穆,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不要……不要!”安德穆拼命地摇头,强忍着身体上蚀骨的疼痛和疲惫,直接爆发式地在床上挣扎,绝对不让维斯康蒂有任何机会对自己的翅翼下手。
事实上,他这样的做法确实拖延了一小段时间。
只可惜,捆住他手脚的锁链太过坚硬,脖子上的精神力抑制环始终死死压制着他的精神力,肚子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发出阵痛。
在直播间一众的发疯心疼鼓励的弹幕中,他榨干自己最后一丝体力,还是没能从那张铁板床上挣脱出来。
而在安德穆突然爆发,开始挣扎的时候,本来看上去还特别变态特别勇的维斯康蒂就像一只受到惊吓到的老鼠一样往后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但是,在安德穆的身体终于被消耗掉最后一丝力气,绝望地像是一只濒死的鸟儿般软趴趴地趴在铁板床上时,他又重新拾回了之前那副变态恶心又得意的嘴脸。
“都说了,挣扎是没有用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你是我的所有物,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维斯康蒂瞪大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面上的表情无比扭曲,完全没有之前直播时那种贵族优雅雄虫的感觉,就像一个得势的跳梁小丑,色厉内敛地冲着虚弱痛苦的安德穆大声叫嚣。
但是现在的安德穆没心思和他周旋。
他能感受到此时腹部那一阵又一阵陌生的坠痛感,还有他双腿间好像是血流不止的湿润黏腻感。
突然,他本来被疼痛和疲惫无限催眠,从而有些混沌的大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安德穆肉眼可见地慌了,他原来应该虚弱沙哑的声音都被惊吓到变了调,几乎成了尖叫:“快!快送我去医院!我肚子里有虫蛋!好疼!救救他!救救他!”
他现在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不断地用最后的情感去对着那个残忍又懦弱的雄虫嘶吼,求他将自己送去医院。
雌虫怀蛋不易,安德穆和维斯康蒂结婚了十年,平常维斯康蒂虽然会鞭打折磨他,但是他们的忄/生生活也不算少,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是在结婚了七年之后才怀上了第一颗虫蛋。
只可惜,那颗虫蛋在维斯康蒂上头了的虐打折磨下流掉了,当时知道自己流产的安德穆差点就要疯了,他差点用精神力杀了维斯康蒂,甚至一度陷入抑郁。
现在,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再度拥有的第二颗虫蛋现在很危险,可能又会因为维斯康蒂而死,安德穆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尊严,傲骨,仇恨……都顾不上了!
他现在只想保住自己肚子里的虫蛋,为此可以牺牲一切。
直播间里的网虫们看着原先为了翅翼坚强挣扎的安德穆,现在为了肚子里的虫蛋,哀求着用自己一双翅翼换维斯康蒂现在送自己去医院,一个个隔着屏幕哭得眼泪哗哗。
而现实里,那些本来是为了吃瓜而凑过来的第四星小情侣们也是一边哭一边骂维斯康蒂。
直播间里,安德穆还在苦苦哀求维斯康蒂,那双在被鞭打和即将剪掉翅翼时都未曾哭泣的漂亮眼睛里逐渐盈满了泪水,眼眶通红。
他的声音已经开始艰涩嘶哑,但是还是没有停下他的哀求:“雄主……我求您了!放开我去医院吧!我的虫蛋快要死了!我求求您,救救他!求您了!!!”
维斯康蒂却是心虚又复杂地看着满身伤痕,已经快要不成虫样的安德穆。他听着耳边泣血般的哀求,心里却从来没想过真的送安德穆去医院。
毕竟,自己又不是家族继承虫,能娶到门当户对的安德穆完全是因为他比哥哥早一步,抢先睡了安德穆,迫使安德穆只能嫁给他。
这次他要剪掉安德穆的翅翼,本来也只是因为狐朋狗友的挑唆,外加上赌债没还清,所以才想这么冒险一把。
谁知道安德穆一直都不愿意将翅翼给他看,怎么软言软语都不行。
于是,维斯康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当年同样的手段把安德穆药倒,关进了刑讯室,用钢鞭子断断续续打了三个小时,这才逼得安德穆的身体开始自动防御,暴露了那双翅翼。
只是,谁能想到,安德穆居然在这个时候发现怀了虫蛋。
维斯康蒂目光复杂地看着被安德穆压在身下的腹部,眼中划过不舍,心疼,难过和心虚等情绪,最后变为了决绝和狠厉。
就像三年前他眼睁睁地看着安德穆流掉的那个孩子那样,他不相信在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安德穆真的会乖乖听话,遵守诺言,重新带着孩子回来,心甘情愿让他割翅膀。
他觉得,说不定,无论安德穆保不保得下这个孩子,对方都会想办法向主家把他告上一状!
或者还非常可能去生育局那个死老头子那里搞他的状!然后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重点是,他可不是家族继承虫,虽然现在也有不少和他一样,只负责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喜欢玩怀孕的雌虫和亚雌,但是他们敢那样做前提是,要能够自己扫尾。
所以那些公子哥一般玩死的都是平民雌虫,一般只要一笔不算多的钱财就能让对方的雄主心甘情愿地闭上嘴巴。
但是他现在不一样啊!他眼前这个快要死了的孕雌,是他的雌君,也是一个贵族嫡系的雌虫!
如果安德穆只是回家告状,他最多还只是被狠狠训斥一顿。
但是,如果安德穆将事情闹大,影响到了家族脸面,他一定会被那个该死的继承虫哥哥逐出家门的!
想到这里,维斯康蒂看着好似已经奄奄一息的安德穆,眼中凶光闪过。
他打算,斩草除根!然后到时候再想办法嫁祸给其他的虫!
心里做好了决定,维斯康蒂拿起了手术刀。
这一次,他下刀的目的地,还是安德穆的翅翼!
当冰凉锋利的刀片触碰到了敏感的翅膀根,安德穆一直都在崩溃哀求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偏着头,那双绝望又充满了死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维斯康蒂,好似在努力地让自己看清楚,这个和他结婚了十年的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维斯康蒂被他的目光看得无比狼狈又心虚,最后化为浓浓的羞愤,伸手狠狠地扇了安德穆一巴掌,破口大骂道:“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睛?!”
可是安德穆却像是置若未闻,一直就这么盯着维斯康蒂。
直播间的网友们瞪着眼睛看这一幕,然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后背一阵发凉。
维斯康蒂真的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安德穆的一双眼睛都挖了出来!
那极度痛苦的惨叫声混杂着血泪,破开了这个第二次失去自己虫蛋的雌虫的咽喉,像一把刀刃,狠狠地插进了所有在看直播间的网友心里,然后不断地旋转着角度,让心脏疼得无复以加。
直播间的弹幕里是一片的艾特帝国皇室,帝国第一法院,各个星球的警署,一片的辱骂诅咒维斯康蒂。
最后,安德穆的虫翼还是被割掉了。
维斯康蒂珍惜地擦干净了那对因为被割下来,从而颜色有些黯淡的淡金色虫翼,放进了自己准备好的小箱子里,然后他提着小箱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刑讯室。
空余下刑讯室里仿佛变成了一个破布娃娃的安德穆。
“啊……啊……”安德穆的嗓子,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在割虫翼的时候,维斯康蒂因为太害怕安德穆的惨叫声,所以就干脆给安德穆灌下了一整瓶哑药,彻底毁掉了他的嗓子。
现在的安德穆,浑身是伤地被锁在那张铁板床上。
眼眶里失去了那对漂亮灵动的眼眸,只剩下血红色的空洞,鲜血从他空洞又可怕的眼眶流淌而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伤口流出的血,更像是安德穆彻底陷入绝望与仇恨而淌出的无尽血泪。
神志恍惚间,安德穆想,也许他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