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让你曾经经历过的一道命运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此时此刻羽征的手中涌现的权能让钟离知晓了那日在圣迪斯特带走魔剑莱瓦尔的转瞬即逝的一道权能波动。

比不过钟离所持有的权能，但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已经足够了。

羽征通过碎片的力量窃取了改写世界的权能，又通过融入了这个世界的钟离的记忆中看到了他曾经的经历。

又通过碎片的力量将记忆中的虚空怪物具现化，让这个世界强行达成了“毁灭”的命运。

对此，钟离冷眼说道：“你不曾知晓你招来了怎样的命运，毁灭降临，这个世界已经走向了末路。”

“那又如何？用世界的权能去强行逆转世界的未来，让它偏离本来的方向的下场也就只有两个，一是被修正，二是被强制抹除，无论我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既然如此不如就将这份超越权能的力量握于掌中。”

羽征已然没有什么选择了，这个世界在一百年内走向结束是既定的命运，是不可修改的，如若强制修改只会令这个世界的世界线步入混乱从而愈发糟糕。

他不是制定规则的人，也没有能力覆写规则。

既然要活下去的话，那就让毁灭降临，在真正的结束到来之前，毁灭带来的结局会让未来彻底陷入未知的情况，这是羽征唯一一个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的机会。

“钟离，我知道你获胜过，既然如此不如就来帮我吧，帮我改变这一切，你也很珍视玄神界的对吧？胡桃、刻晴、白璇等等......她们都是你在乎的人。”

“她们都是你想保护的人，既然如此不如就来与我对抗毁灭改变未来吧，就像曾经的你所做的那样......”

“将规矩强制逆转。”

曾经，钟离为了对抗毁灭的命运用尽了一切的办法，从不可能中寻找道路，在灭亡中摸爬滚打最终使得命运的走向发生了改变，拯救了自己的世界。

那起事件总的来说只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是某个家伙为了换取自己的自由而想出的办法，其代价就是钟离成为无边终界的管理者在无穷无尽的时间中维持位面世界的安定。

“现在我们有了碎片的协助，能够更加轻易地改变我们的命运了，如何？钟离，只是决定一个世界的走向罢了，你还做过这件事情呢，为何不再做一次呢？”

“说到底，这对你来说也只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对吧？”

说到这里时，恍惚间羽征的神色与辰月重叠在了一起。

“不平等的交易需要被改正，否则就是一错再错，钟离，你已经失去了你的自由，你还要再失去你所珍视的人吗？”

听到这里，钟离没有多言，只是在内心暗道：“你究竟要向我传达什么呢？”

辰月是一个有计划的人，碎片估计与他有很大的关系。

他的计划开头、过程、结尾都已经决定好了，那么此时此刻自己的选择是否要按照他那未知的计划去走呢？

还未等钟离回答，空间壁彻底破碎，无穷无尽的虚空怪物涌入了这个世界。

真正的毁灭降临了。

这个世界、这个宇宙乃至包含在内的整个空间都受到了虚空怪物的侵蚀。

玄神界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化为了惨绝人寰的炼狱，修士们在奋力反抗，但虚空怪物是根本无法消灭的，它们本身的存在就是毁灭的具现化。

只要这个世界依旧承载着毁灭的命运，那么这个世界就永远无法逃脱虚空怪物的吞噬。

它们无穷无尽，无论被杀死多少次都会再次袭来且会越来越强大，它们会模仿杀死它们的对手，钟离就曾面对过它们拟态出的实力不逊于自己的存在。

钟离抬手发动权能的力量将那些破碎的空间壁尽数填补并抹去了这个世界内所有的虚空怪物。

但这也只是缓兵之计，虚空怪物可以被抹去，但毁灭的命运只要依旧存在它们就一定会毁灭这个世界。

而且随着抹去的次数越来越多，它们甚至可以抵挡住权能的力量。

到这里时，羽征却咧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无计可施指的就是你现在的状况吧？钟离，来吧，做出选择吧，是与我一起阻止毁灭降临，还是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渺小的世界被虚空怪物吞噬？”

“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拯救我们所有人啊！哈哈哈哈哈......”

羽征，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却因为碎片的影响而得以存留了下来，但那只是表象，钟离所看到的是那个家伙早在获得自由时就已经制定好的计划。

他不在乎这个世界怎么样，更不在乎这个世界无数生灵的死活。

他所看重的只有两件事情。

第一，计划要成功。

第二，我要活着。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钟离，试着去做出选择吧！改变命运还是接受命运！”

说罢，羽征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钟离的面前，钟离没有去把他留下，因为在毁灭降临的当下，即便抹除掉羽征也无法抹除毁灭的结局。

他回头望着这片化作炼狱的玄神界，内心愈发沉重。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只是一个错误，若自己不做出这个选择，这个世界依旧能安然无恙地存在下去并和其他世界一样迎来结局。

但钟离也知道马后炮没有任何意义，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卖，管理者的权能就算再大也无法改变命运，毕竟就连赋予权能的终极意识也同样受限于命运。

当毁灭的命运降临在终极意识身上时，他所做的也就只有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