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他咆哮出声,接着又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脖颈处的青筋暴起,泪哗哗的往下落。
后面的事他记不大清了,他是如何出的冷宫?生母是怎么出去的?
浑浑噩噩中,他的耳畔仿若又响起了那清甜温柔的声音,一声声的唤他乳名,或是字。
哄他入睡的歌谣此刻又突然清晰起来,还是那么动听。
那段关于母妃死后的几天记忆,他好像,失去了这段记忆……
唯一记得的是,他萎靡不振的那段时间里,是郑菖蒲一直伴他左右。
因梦中之事,魏玞醒来,目光空洞的望着上方。
他生辰那日,刚从金城回来帝京复命,面对的不是父皇的褒奖,而是六皇子一党的弹劾。
回了府,好容易被郑菖蒲哄好了心情,未料,午后又得来母妃命不久矣的噩耗!
那是他这一生最黑暗无光的时刻。
翌日,谢云打开房门,入目的是一片白,目光所到之处,除了白,便再也看不到其他鲜活的颜色。
“下雪了,千寂,下雪了,下雪了!”
不待陌苏出来,谢云人已到了院中央,捧着雪玩儿了起来。
“妆发未理,你便跑出来玩儿,还穿的这样单薄,就不怕染了风寒?”
陌苏怀中抱着雪色仙鹤斗篷走来,俯身为谢云盖在身上,又系好了带子。
“你看,下了好大一场雪,足足有三寸之深!”谢云冲他笑道。
“瑞雪兆丰年,想必明年百姓们的收成一定很好。”
“大周有雪景可看,不知远在梁国的灼之那里可能见到这么厚的雪!”谢云眯起眼来,声音悠长起来。
梁国国都。
谢夭收回内力,又一一取下祁敏身上的银针,才下了床。
“灼之!”祁霖出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目露心疼。
“殿下,臣妾没事,救人是医者本分。”谢夭语气虚弱道。
“来人,看茶!”祁霖揽着谢夭走出来,带她坐下,自己则亲自为她添了杯茶水。
“鬼霜之毒已解,阴克容易,折心不难解。明年春日,二殿下一定得以康健。”
“辛苦你了。”
“何谈辛苦?殿下,臣妾应允的事,无论多难,都是要付出心血的。”
“今日好好休息。”
“嗯。”
那次阿琴阿筝大惊小怪的叫她,害她都吓了一跳,也幸亏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因着身子弱,受不住猛攻,才会口吐鲜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