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服装厂的转让,安置事宜,过去一直是罗喜来亲自处理的,他也是头大的很,厂子的焦点就在于职工觉得没有什么赔偿,他们把厂子白白交出去,以后生活着落就成问题了,所以职工提出两点要求。
第一,要么加大补偿金,要够他们短期生活。
第二,要么恢复生产,他们要上班,要工作!
这两个要求看起来倒也合情合理,人都要生存,人都要吃饭,问题是你服装厂这些年一直亏损,全靠县里财政救济,而且欠银行的贷款太多,这次人家投资商给的钱已经不少了,把过去的欠账,利息都帮着还上了,你再让投资商增加补偿,人家就亏了,所以,现在投资商也天天要求解除合约,要求县里把钱退给他。
至于恢复生产,关键是咋恢复啊,县财政倒是可以给一点,但给了也是闲的,有多少最后都要被他们用掉,这窟窿是永远填不满的,银行现在一分钱不给,并且一直追着要求服装厂破产还债,这要是破产了被银行拿出来拍卖,县里是一点钱都收不回来了。
面对这个情况,罗喜来处理到后面,也是束手无策了,只有天天拖着,你职工闹,他就过去安抚一下,说些未来啊,以后什么的,这开发商一找他,他也是用这一套拖着,说会妥善解决什么什么的,反正啊,这个事情根本都没办法处理。
现在出事了,廖明楼也不可能去处理,也知道处理不了,就给罗喜来去电话,罗喜来倒好,直接把电池扣掉了,没有一点的信号,最后廖明楼又叫来张副县长,让他去处理。
张副县长哪敢去啊,就说:“廖县长,这事情我从来都没参与过,我过去是搞不定的,再说了,现在正是我能不能上去的关键时刻,这事情弄出麻烦了,我可就彻底完蛋了!”
“但不管咋说,你是分管工业的!”
“廖县长,你就高抬手,放过我吧,我这两天头晕,我要到医院去看病,我真的顶不住了!这样,你让叶千帆去处理!”
廖明楼皱起了眉头:“叶千帆啊,他也不分管工业啊!”
“他是常委,自然要承担一些责任,就让他去吧!”
廖明楼想想,也是没有办法,其实啊,他更加偏向于让叶千帆去处理,不管咋说,这小子的工作能力还是有了,让张副县长去,那就是指屁吹灯,没有作用。
叶千帆这会刚坐上车,准备下乡,就被廖明楼喊过去了,一听这事,也想撤:“廖县长,我对工业这块不是太熟悉啊,我。。。。。。”。
廖明楼就截断了他的话,说:“叶县长,我知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但你想想,这会罗喜来联系不上,张副县长吧,我估计他也处理不了,你总不能让萧县长或者我去处理吧?就算求你了,帮个忙,帮个忙!”
叶千帆见廖明楼说的倒也真诚,而且想想,这事情真还只有自己去了,罗喜来最近要到县委上班,这面的事情都不太管,靠他不可能,至于张副县长,和廖明楼说的差不多,也是靠不住事情的,没办法,叶千帆也就答应了。
其实服装厂的事情,叶千帆也大概的知道一点,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现在只有先过去,把人骗回来再说吧!
出了廖明楼的办公室,叶千帆就给县政府办公室也打了电话,曲主任带着几个年轻人一起,还有服装厂的几个领导,还有治安队的十几个警察,在加上信访办的主任和几个手下,这浩浩荡荡的五六辆小车和几辆警车,拉着警笛,匆匆忙忙的赶往市里,这一路上啊,司机们也是加大了油门,一路超车,总算在距离西定市还有十几公里国道上,追上了那辆装满服装厂工人的大轿车。
服装厂的厂长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看样子其貌不扬,不过两只小眼睛咕噜噜的乱转,倒也很是灵活,他这一路早都吓的半死了,这些工人要是在市里闹出了乱子,自己这个厂长也就算是干到头了,本来罗喜来是答应过他,只要厂子卖掉,工人不闹,将来就调他到别的地方,继续当领导。
现在倒好,这职工天天的闹,闹的罗喜来见了他转身就走,多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了。
他指着前面的轿车,对曲主任说:“主任,就是这辆车,就是这辆车。”
曲主任一看,叶千帆和那几辆警车早都超过那大轿车了,他忙打个电话给叶千帆:“叶县长,你回头看看,服装厂的职工就在你身后那辆大轿车上!”
“你们看清楚了!”
“没错,厂长说上面的人他已经看清了,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