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洞在寅姓老汉的决定下,便准备全员出动前往微阁山了,两派距离不远,自然也是无需各位仙家准备什么东西,除了那白姓老妪回到她那楼阁之中去,说是要去取些大概可以用的上的天材地宝,余下的众人却都早早随点娑真人和寅姓老汉来到了山脚下等候。
“锦、马二位道友,老夫有事还要拜托一二。”候得片刻,那寅姓老汉突然唤起人群中一男一女二人,郑重的拱手一礼道。
“不知寅道友所为何事?但说无妨。”那被寅姓老汉叫做马道友的男人还礼肃然道。
点娑此时望去,那马道友是个中年人的貌相,白面无须,一身锦缎素罗袍,头上挽了个散髻,发髻间插了一根温黄暖玉簪,手里执一柄八骏钨铁拂尘,虽是不惑年纪的面容,这一身打扮下来,却也可称上一声丰神俊朗了。
“老头你说。”倒是那锦道友笑嘻嘻的回道,却原来是最初下山迎接点娑真人的几人中,那面容姣好的锦姓年轻女子。
锦姓女子这一声老头,叫得寅姓老汉一窒,险些忘掉方才欲交代二人的事情,微叹口气,组织了一下言语,便再要交代二人之时,却见那米姓大汉突然走出,严严实实的挡在了那锦姓女子面前,弄得那寅姓老汉又是一愣,便听那人道,
“彩衣,你怎可对寅道友如此无礼,快快给寅道友赔罪一声。”
“死耗子,平素你便在山上管这管那,今日先是将我赶出门外,此时却又来管我,我与寅道友各自说话,其中哪里有你半句!”却不成想到,这个名叫彩衣的女子,时方才还笑吟吟的俏脸,此时却是冷若冰霜,她双眼怒视米姓大汉,寒声叱道。
先前听那米姓大汉言语之中直呼其名,似是与这叫做锦彩衣的女子颇多熟悉,可此时看来这女子与他却多有不满一般。
女子这一声娇叱,说的那米姓大汉尴尬不已,可却并未生气,点娑真人立于二人侧方,见那大汉满面无奈之色,似是家中幼女撒娇胡闹,老父无可奈何一般的神情,竟是讪讪然的不敢再说半字。
在场众人见得此幕不禁莞尔,神色之中似乎早就对这二人的情况习以为常了。就连准备说话的寅姓老汉,此时也是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与那米姓大汉对峙半晌,锦彩衣见大汉不再言语,便从他魁梧的身形前绕开,对那寅姓老汉道,
“寅道友还请吩咐。”虽然方才似不愿大汉相管,可锦彩衣此时对寅姓老汉,却也不似刚刚那般随便了。
“……”可寅姓老汉却没有言语,他面露苦色,方才被这二人两厢打岔一番,却是一时想不起自己想说的话了,只能黑着脸摆了摆手,示意锦彩衣赶快滚蛋,离他远一些。
那米姓大汉见老汉不再言语,向众人告罪一声,便扯着锦彩衣的袖子行到一旁,锦彩衣虽然面上不情不愿,不过似也不敢过多挣扎,扭捏着随米姓大汉来到一旁,冷着脸与他对面而立。
点娑真人见那二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便对一旁苦着脸的思索的寅姓老汉道,
“寅道友,方才你准备与锦、马二位道友说些什么?”
寅姓老汉闻言又是一阵尴尬,然后见那丰神俊朗的马道友和其他几位也好奇的投来目光,便有些没好气的道,
“被那两个不省心的‘父女’一阵打岔,老子一时记不起了。”
听得寅姓老汉的话语,本来只是面泛微笑的众人,也哄堂大笑起来,听得众人大笑,那寅姓老汉不由又是一阵气苦,转头恶狠狠的瞪了那锦彩衣与米姓大汉一眼,手上点指米姓大汉,口中气道,
“老耗子,管好你家闺女,若是再来捣乱,等从微阁山归来,老子便一把火烧了你那‘锦书阁’!”
话音刚落,耳边又是一阵大笑,那米姓大汉闻言也不反驳,只是一阵作揖。倒是锦彩衣听得眉开眼笑,对寅姓老汉喊道,
“寅伯伯,别等回来了,咱们现在就去烧了如何?反正那里面的破书堆得就快没有我住的地方了。”
“彩衣,不要胡闹!”听得锦彩衣言语,那米姓大汉当即便开口低声喝道,只是他那语气,于其说是低喝,倒不如说是哀求。
这边,寅姓老汉翻了翻白眼,他可不敢接锦彩衣这个话头,方才他也不过气的玩笑了一句,真要是一把火烧了那米姓大汉的“锦书阁”,那只老耗子还不得跟自己拼命,那米姓大汉虽说像是读书读傻了一般,可打架这事情,向来便是最怕那种拼了命的人。再说,大家境界相仿,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