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美媛生下来, 把孩子送去孤儿院, 你能安心吗?”
越说下去,就越觉得被一种无力感捆绑着,曾梓言的心一寸一寸的变得虚空。
那带着哽咽的语气中, 仿佛透着她最后的哀求了 : “李大哥, 我错了, 我罪有应得! 但是......, 但是美媛都是为了帮我才陷进来的, 求求你, 念在孩子的份上, 帮帮她吧。”
此时此刻, 她不想去理会那些所谓的?成王败寇?, 也早没了当初那种视死如归的一腔孤勇了。
即便自己毁了容貌,身骨残败,还落得个阶下囚的恶名,她也不想被困在这铁窗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们的算盘又打错了。”
又?
“什么?”
男人波澜不惊。
曾梓言浑身一震,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嗡嗡作响,什么都没听明白似的。
然而,这样平静的话语传进她满心慌乱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击中她的神经。
“她的孩子与我无关。” 李松泽只是轻轻的抿了下薄唇。“但如果她有困难,我不介意在她生产后出资供养那个孩子。”
忽地双腿一软,曾梓言半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瘫坐在椅子上, 剩下死死的目光盯着李松泽那张带着三分凉薄、七分讥笑的脸。
那眼神里透着的尽是绝望、以及深深的恐惧。
她和陈美媛期盼的那最后一线生机,彻底断绝了吗?
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漫漫的铁窗生涯, 是吗?
“不可能....., 怎么可能......”
昏黄的灯光无力地洒下,在四周灰白的墙壁上,投下了一片让人觉得沉闷窒息的光影,好似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见李松泽转身欲走,曾梓言彻底慌了神。
她猛地扑到玻璃前,用力拍打着,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李松泽,是不是因为黄敏秋?她的孩子是你的,所以你就不管美媛的孩子了?!”
李松泽顿住脚步, 却没有回头。
空气中混合着一股慌乱和绝望的味道。
曾梓言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因为一个刘思思,竟然让她陷入了如今这痛不欲生的境地。
那么,他李松泽也休想独善其身!
“我说对了吧? ”
她咬牙,心一横,冲着李松泽那冷漠的背影发出了狰狞的嘶喊 : “知道那一天, 我们都对刘思思干了什么了吗?”
“呵, 她倒是命硬, 四次三番都弄不死她......”
“林岚狠狠地掴她,都掴不死她。”
“黄敏秋给她下毒,也毒不死她。”
“就连我开着车,用尽全力去撞她,竟然也撞不死她!”
“哈哈,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曾梓言继续歇斯底里地叫嚣, 脸上浮出一抹扭曲的笑意。
“李松泽, 我告诉你, 今天我们是输了。可将来,会有的是人容不下她刘思思! ”
“我就看看,你还能如何再为她保驾护航?!”
她相信这一刻,这个男人未必会放黄敏秋在眼内,可她的孩子呢?
日后,等黄敏秋的孩子长大了,那可就说不准了!
背后,曾梓言那充满怨毒的诅咒声不断传来,可李松泽却仿若未闻。
他的神情依旧冷峻。
纯粹把曾梓言的这些举动,当成是她们在绝望之际的无脑自嗨。
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那就别看, 你已没了资格。”
“不——!”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就真的完了。”
“求求你,李大哥,救救我, 我错了,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