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讽 :“你就只想和我扯这个?”
曾梓言噎住。
转瞬,脸上又堆起了一副阴阳怪气的丑恶面孔。“刘思思她又怀上了,你倒好,放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管不顾,还巴巴地上赶着来干什么?”
“什么孩子?”
见李松泽蹙眉, 曾梓言冷笑一声 : “美媛怀的是你的种!”
哦,原来是在说这个啊。
李松泽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那慵懒的姿势却气势逼人。
“她刚也说了。” 他不置可否地瞥了她一眼,眼里透着不屑与冷漠,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卖力表演。
“那你……” 曾梓言眼神一颤, 慌乱瞬间在眼底蔓延开来。
她和陈美媛兄妹俩,如今都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现在只能孤注一掷,将所有希望落在陈美媛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了。
这个男人向来生性冷酷,可却从未真正见识过他无情到骨子里的模样。
她还暗自琢磨着,就算李松泽再怎么铁石心肠,可他或者他的父亲,总不至于对这事儿袖手旁观、爱莫能助吧。
只要能让陈美媛脱身,那么她和陈胜峰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不至于在这暗无天日的破地方耗掉后半辈子。
谁料……
“如果你让我来,只是为了重复她那些废话……”
李松泽站了起来。
他缓缓抬起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笔挺西装的领口。那动作看似漫不经心,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尘埃罢了。
“挺没意思的。”
曾梓言愣住了。
心里头开始打鼓,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明明只隔了一块玻璃,可这男人身上那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仪,却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下来会让人心生畏惧。
好半晌,曾梓言才语无伦次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你打算赖账吗?”
李松泽微微眯起眼眸,深邃的眸子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冷冷地看着曾梓言,仿佛在看一团毫无价值的烂泥。
“赖账?” 声音不算大,却像裹挟着一股无形的磅礴气势, 震慑灵魂。
曾梓言忽地感觉有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冒起,迅速传遍全身。方才还在燃烧的满腔怨愤,在这一瞬间,好似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还未等她从这股寒意中缓过神来。紧接着,李松泽凌厉的目光带着闪闪寒光、仿若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看来,判刑轻了!”
曾梓言脸色骤然煞白,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你们一次次的对思思下手,害她连着失去两个孩子,徘徊在生死之间。和你们做的这些恶事比起来,给判个 18 年的刑期,那都算是便宜你们了!” 李松泽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
曾梓言心头一紧,张了张嘴,试图再说些什么来反驳对方。
到了最后,她只能咽了口口水, 梗着脖子强撑着道 : “那, 你就真的忍心…… 忍心看着美媛在这里受苦, 孩子, 等孩子生下来就要骨肉分离吗?”
曾梓言知道,这已经是她和陈美媛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老首长不是一直盼着他成婚生娃吗?
如今这现成的孩子都有了,他怎么着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李松泽双手撑在玻璃前。
微微低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那都是她的事, 她咎由自取。”
曾梓言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企图躲开李松泽那如刀般犀利的目光。“你…… 你怎么能如此无情,那毕竟是你的骨血啊!”
“骨血?”
李松泽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在她把主意打在我身上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我李松泽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一只卑微的蝼蚁而已! 随时都可以将其碾死在脚下。
曾梓言怎么也没想到,李松泽竟会如此冷酷地回绝。
她原本以为,李松泽总会留一线生机的,毕竟那是他的骨肉啊。
此刻,她喉咙里像是被一团棉花死死地堵住,眼中茫然,生怕多一下呼吸都会被唾弃。
“李大哥, 罪不及孩子啊! ”
“难道, 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