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居然把自己的手臂完全塞进了嘴里，就好像蟒蛇吞下自己的尾巴。

这tm果然还是邪神啊！

杜松觉得，自己一定不能接受这种携带东西的方式，但老者显然毫不在意这一点，即使那个从他嘴里拽出来的东西把他的半张脸都撕裂了。

双手捧着一本黑色封面，金色镶边的古旧厚书，老者又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个崩裂了嘴巴的人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封面上的字，并非斯拉夫语，而与监牢墙壁上诡异字体同属一系。

伸出手来，杜松把那本书拿在手中，刚一接触就明悟了封面上到底写的什么。

“圣灵启示录？”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杜松把它念出来却用了上百个音节，他仿佛通过这个词看到了一段史诗。

英武的君王带领着忠诚的骑士，他们乘坐着能够飞天的铁船冲破云海，最终砍下了旧日神灵的头颅。

就在这几个词从杜松的口中诵念出来的时候，一道漆黑的光柱以他为中心爆发出来，浩浩荡荡，沟通天地。

与此同时，

“灯塔”最古老的大教堂中，五层楼高的巨大管风琴轰然炸响，25根琴管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砸穿了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地面，露出了幽深黑暗的洞口。

“生命女神”的主教堂中，雕刻有黄金橡树的巨大盾形徽记脱离了底座，摔倒在地上，四分五裂。

“海蛇之神”的祭坛中，大祭司手中的三叉戟突然之间变得沉重无比，压垮了他的身体，刺穿了他的胸膛。

……

终焉陨落一般的迹象不约而同地上演，波及了几乎所有神灵和神性生物的凡人信仰。

光柱只持续了一瞬间，快到杜松只察觉到了隐隐约约的不同寻常，而在他身边的老者却直观地感受到了那一刹那的浩瀚神威。

自觉地巩固了自己对“永生之主”的信仰，老者的神情更加虔诚，他微微低下头，显得更加虔诚。

没有一个捅了篓子的人应有的自觉，杜松饶有兴致地把这本书翻了个面，看了看它的封底，并没有再看到其他的字，他又尝试着打开这本书，却发现自己并不能打开他。

不是这本书拒绝杜松打开，而是说杜松的力量还不足以打开它。

封面和书页像被胶水粘着，没有足够的力气很难扯断它们之间的联系。

都被别人视为神了，却连它的书都打不开，杜松略微有些尴尬，他看了看面前的老者，发现他低垂着目光，不敢直视自己。

松了口气，杜松知道，这个老者给自己的第一个考验通过了，这本书不简单，不仅仅体现在它的内容上。

它很有可能是一个具有身份识别的东西，如果杜松拿到了它却读不出它的名字，或者说不能引起一些变化，那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很可能就不是这么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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