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6章 前 事(3)(1 / 2)宠妃风华首页

“鸢儿,都怨我回来的太晚。”李政白着一张脸,眼前这个女人的空洞与悲凉让人触目惊心。

孩子没了,李政固然难过自责,此事是他失策,他本以为只要自己以身做诱饵,对方的人马便会全力以赴。

却未曾预料到那群贼人竟留了后手,胆敢潜入东宫对女眷下手!

若不是他在东宫安排的人马反应过来后,及时将两位女主子救了下来,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鸢儿,莫要再哭了,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只是在女人的空洞的眼神中,李政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话落,许久也无人应答。

乔鸢闭了闭泪眼,侧过头不愿见他,亦是在无声地拒绝男人的一切。

失去了孩子的乔鸢,在面对李政时再没了从前的浓情蜜意,只剩下一片冷然。

这也许不是李政的错,但乔鸢无法把孩子的死与他分离。

她也曾悲痛过,痛的是自己没能留住孩子,悲的是换不来李政的选择,在自己最需要对方的时候,他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于此之下,是逐渐封闭冷却的心。

李政后来来过许多次,说了许许多多宽慰的话,却见乔鸢淡笑着,说自己无事,她说她谁也不怨,只是可怜这个孩子命苦。

可李政知道,她心底是怨怪他的,甚至是恨他。

恨他在她心里有别人的情况下让人怀孕,也恨他让她失去了孩子,这些恐怕都是一辈子也难忘的事情。

是他,伤害了她。

从那之后,李政和乔鸢就不再如从前那般亲昵了。

乔鸢虽然每次都笑笑,说事情早已过去,自己已然放下,实则在面对李政时每一个表情和动作背后都透露着疏离和拒绝,从不允许他真正靠近。

如此,渐渐的,二人不再深入,也没了床事。

外人面前,二人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实则二人的内心早已翻天覆地。

又不过多久,天武帝的病情愈发严重,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已是强弩之末。

天武三十一年,帝崩于京。

太子李政继位,太子妃册封为皇后。

同年,新晋的萧妃诞下皇长子,新帝为其起名为“泓”。

乔鸢成了淑妃,外人眼中她这个淑妃十分受宠,只因新帝时不时便要去她宫里坐坐,好东西也从不忘留她的一份,叫人艳羡不已。

却不知道二人每每相见都要披上一张假面,嘴角永远挂着笑,说着温和的话,同床共枕时,心中却隔着一座山。

“我其实知他当时是无奈,时至今日他对我已算是仁至义尽,是我,我没法忘记丧子之痛。”淑妃说。

于她来说,此痛蚀骨铭心。

乔岱听她如此说,总算晓得了淑妃与李政的隔阂从何而来,算来正是少年感情最为深厚、天真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如何能不恨。

她垂了垂眸,闷声问道:“那后来呢,此事可是与皇后有关?”

“是啊,”淑妃黯然和轻嘲地一笑,“我和陛下沦落到这般,都是拜她所赐啊。”

她对那个孩子的在乎,远超自己的想象。

因此流产之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放弃过追查。

她怀孕时不曾觉得有大毛病,当初东宫遇到贼人时虽然也心觉恐惧,然李政的人来的及时,早将贼子抓获,她并未受伤,而这一点恐惧又怎会突然导致她流产。

且救产时,御医说的是自己根基日渐衰弱,这一胎怀的本就惊险。

既如此,平日里为她调养稳胎的御医又怎对此事绝口不提?

乔鸢清楚自己的身子,自从入了东宫她便不时会有些惫懒,身子虚柔,提不起劲儿,初时以为生了病,那御医却说是她心绪错乱导致。

那时东宫请来的御医,乔鸢便是怀疑自己也不会怀疑对方,加之她当时确实所思过深,便信了此等解释。

冷静后的乔鸢却也逐渐回过味来,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与恐惧。

一个念头也在脑海中倏然冒头。

她起初以为,这件事是李政做的。

可最后却发现元凶竟是与她同为受害者,表面贤惠无害的皇后容宜。

后来暗中不停歇的追查下,乔鸢才得知,自己之所以那么轻易流产,是因为太子妃早在暗中给自己下了药。

此药无味无觉,但极易让人身子疲弱,缠病无消,极为伤身子,让怀孕之人使用,后果可想而知。

追查到的真相竟是如此不堪,乔鸢心中大感悲戚,也才后知后觉起来这东宫后宅的算计,原是在她踏入宫门的那一刻便谋划好的。

但在经历过一番心死与麻木之后,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斗不过皇后,所以即便她心中再恨,最终却选择了忍气吞声,图谋将来的某一天能有机会报复皇后,替她的孩子报仇。

而容宜也果如她所想,非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那日受刺,她本可以躲开,但她险中求贵,千钧一发之际她冒险撞了上去,一剑刺到了左肩。

她狠绝果断,那刺客也没想到她会自己撞上来,一时间没拿稳剑,尖端刺进了皮肉,渗出鲜血。

伤口只在皮肉,但容宜买通了御医圆谎,称她伤势严重。

只是在这场谋划中,她最大的失算便是没能算准自己的身子。

待艰难地生下静安后,她见李政守在床头,又听说乔侧妃因为流产而痛哭不止的消息时,心中暗暗高兴,不枉她一番筹划与冒险。

可当得知自己生下的不是皇子,且自己才是那个真正伤了身子根本,今后怀孕艰难无望的人时,容宜心中宛若晴天霹雳,无法接受!

她心中暗念丛生,向李政哭道自己作为太子妃却无法再为李政孕育子嗣,愧对李政,假意请求李政休了她另择一位太子妃。

而那时的李政见容宜如此惨状,本就自觉愧对容宜,亦是愧对于李玄生前对自己的嘱托,自然不可能答应容宜的请求。

他心中越歉疚,自然越疼惜容宜和乔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