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转角,她接过书包,快步向前跑去。
等她停下时,身后只剩了张起灵一人。
翎霜背着她的小书包回来,探头看向那张被捏在手里的卡片。
“按摩?他跟我们一路就为了推销这个?”
那人的目的当然不止是这个。
一处小巷,翎霜坐在小板凳上舔着雪糕,身旁是默不作声的张起灵。
“老板,想按哪?还有啊,小妹妹你一个雪糕吃了这么久,都快化了吧?”
翎霜白他一眼,侧转过身子继续。
那带着黑色眼镜的人从裤兜取出一张小纸片来,悄声道:
“青海格尔木,老外夹喇嘛。去吗?”
张起灵伸手夹走那张卡片,顺手拉过了翎霜的行李。
翎霜一口将剩余的雪糕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让他等等,小跑几步追上了张起灵。
在他们身后,那个“盲人按摩师”扶了下眼睛。
“这哑巴张怎么还带了个小姑娘?”
……
虽然挺想去格尔木看看所谓的“夹喇嘛”是怎么一回事,但要翎霜刚从飞机上下来就再坐一趟飞机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还有别的事情。
拖着张起灵在旅馆住下,翎霜拿了钱包便出去寻找那魂牵梦萦的地方。
深夜,赶在旅馆关门之前,翎霜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推开门,便看到坐在她房间的张起灵。
虽然最快的方案是明天一早赶六点的飞机,但是鉴于这几天相处下来对翎霜的了解,张起灵很清楚自己没办法在那个点将人叫醒。而且这中间在机场待十一个小时也太久了。
在售票厅看了许久,他预定了明天凌晨2点的机票。
之后再转火车,只比早上六点赶飞机迟到一小会,但是相比于清晨叫醒翎霜,让她坚持到凌晨上飞机再睡可要容易多了。
确认了在这个时空那个地方根本不存在,翎霜对于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出发并不怎么反对。
她从书包里翻出一大包瓜子,盘腿坐在床上。
“张起灵,你做这一行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给我讲讲呗?”
她挑起话题,试图通过转移注意,让自己不那么伤心。
但是没想到这一问,她接下来几天都没能睡好觉。
晚上的格尔木疗养院在一片荒草中显得愈发凄凉,院中的杂草与树枝疯长,狰狞的影子落在破旧的墙上,仿佛不被地府接纳的厉鬼。
翎霜猫着身子,闭着眼睛,死死抱着张起灵一只手臂,哆哆嗦嗦跟着踏上阶梯。
张起灵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害怕还非要跟来,也不明白翎霜自己也不是人,为什么仅仅因为自己那几句描述,她一路上都是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对于他这样的疑问,翎霜理直气壮。
“我不是人和我怕那些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像我这样温柔美丽精致可爱。”
理直气壮的翎霜瑟缩在合作伙伴身后,悄咪咪掀起一点眼皮。
只见张起灵将手伸向那扇房门,推开。
翎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般到这个时候,那些东西就要出来了。
两人走入房门,张起灵径直往那已经展现在来客眼前的密道走去。
一步步踏下阶梯,视野愈发昏暗。
翎霜紧紧揪着张起灵的衣角,咽了口口水。
“那个,我好像听到了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