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有不少人在。
但郎中要吃饭啊,不然怎么有力气给病人看病?
于是只留一名郎中看病,让另一名去休息和吃饭,一会再过来替换这名郎中。
苏南星瞧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正要转身去叫司月差小二来送饭。
却猛然瞥见药堂外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
她身影一顿,打算再看下去,眼睛一直盯着那两人,又招手让司月过来,“回去叫上鹿公子,一会该生事了。”
司月好奇地跑过来,趴在窗边往下看,“啊?下面看起来不是很正常吗?也没见什么不对劲的人呀?”
“鹿家的人来了。”
苏南星说着起身,朝屋子外走去。
司月瞄了好几人,“哪呢?没看见呀。”
如风走过来拍拍自己的妹妹肩膀,“先下去,一会就知道了。”
司月看不见是正常的。
下面那么多人,鹿家那几人又藏在人群里。
苏南星也是巧了,才碰巧看见。
——
在他们下楼的空档。
许采凤已经从人群里冲了出来,直直跪在药堂大门口。
她一身白衣,腰系麻绳,脸上无着任何妆容。
头上也戴着顶白帽。
她这身行头,一下引起所有人注意。
有人见她长得有几分姿色,直接打趣道:“你家里是死男人了吗?不跪灵堂,来跪一个药堂干什么?”
“人家郎中也不是神医,怎么能救活一个死人呢?”
听到这些讽刺的话语,许采凤少见地没有回怼。
一滴青泪直接从眼眶里滴出,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裳。
“我儿子死了……男人也不要我了,你们谁能帮帮我,帮我要回这药堂的地契?”
许采凤抬手拭去眼泪,一把指向药堂的方向。
她这话的信息量太大。
在场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纷纷抬眼看向她。
包括刚刚还打趣许采凤的男人,也住了。
有人认出来许采凤,“这不就是药堂前身的裁幻阁东家吗?”
“啊?是她啊,那么张扬的一个人,儿子怎么突然死了?”
许采凤见有人认识自己,眼泪更是像断线的风筝,簌簌往下落。
“父老乡亲们,你们一定要帮助民妇啊,民妇的儿子死了,丈夫一家翻脸不认人,将民妇赶出门,
民妇一女子如何在外面生存?眼下这唯一的住所,还被霸占了,今晚起,民妇就要露宿街头了啊!”
来这里的人,都是十里八乡的。
没几个知道前几天在街头闹的事,纷纷在议论这事。
“这药堂不是今天才刚开门吗?怎么立马有人来惹事,莫非是东家得罪了什么人?”
“说不定是假的,药堂东家这么好心,怎么可能会霸占别人的房子?”
这些百姓肚子里,才刚吃过药堂分的粥。
不是所有人都是狼心狗肺,吃完就不认账。
还是有不少人,在帮药堂说话。
有知情者解释,“这铺子以前,还真是这妇人的,只是……”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有好事者就大喊一声,“我就说一家平平无奇的药堂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原来是霸占了别人的东西和食物,然后假意施舍我们是吧!”
另一位脸上,身上和手上都有创口的阿伯站出来说话。
“大兄弟,话也不是这样说,运进镇子那么多粮食,又不是假的,大家也都看到了。”
好事者冷哼一声,“不可能,已经有本地人说,这铺子以前就是这妇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