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青儿的身体,如何?”慕容渊问道。
“只要蛊虫稳定,如今倒是无妨,也不大影响她的生活。”无双先生冷声叮嘱道,“平常需要注意汤药调养。”
“只是平常切记,心绪勿大起大悲,也莫要剧烈运动,少些受伤见血,受伤见血会引起蛊虫躁动啃噬宿主,蛊毒每毒发一次,姑娘的身体便会弱上一分,便是如此。”无双先生叹了口气,“蛊虫毒发啃噬注毒次数变多,姑娘心脉受损会加重,直至心脉尽断而死。”
“如此,多谢先生。”慕容渊送走了无双先生,他已数日未曾见过时慕青,自上次不欢而散。他离开后,她也不曾来见他。果然,她心底或许对他,真的没有他那般在意她。
这个无情的女人。
慕容渊面色清冷,言行不一。明明面上不管不顾,转瞬却又巴巴地嘱咐御膳房,做了几样她最爱的小食,趁热提着食篮往凤祥宫去。
如今冬日,夕阳西下早些,他一身青衣便服,也并未宫衣正装。仿佛谁家丈夫,带着妻子喜爱的食物去看望妻子般。
慕容渊走入凤祥宫时,她正伏案执笔绘画,临摹大齐画院齐大师《春花秋月图》,她画得过于入迷,因此并未发现他的入内。
直到慕容渊将食盒放到她的面前,时慕青抬头,才发现他站在眼前。
慕容渊身着一袭青衫,青簪别冠,英气焕发,容颜如玉,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成熟内敛的气息,他的容颜与多年前他们初见时似乎并未有多少区别,仍旧是那般翩翩君子模样。
“想当年,多少凉京贵女的倾慕,便就是被陛下这如玉君子模样给骗走的,”时慕青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穿着打扮,毕竟这些年来,自他回宫,她再也不曾见过他这般便装打扮。
“那当初,青儿为何没有被本宫骗走倾慕?”慕容渊将食盒打开,将御厨今日做的精致小食端出来,献到她的面前。
“暗卫道你今日一日未曾食过食物与汤药,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慕容渊将食盏放下,坐到她的身边。
“今日不知如何,无甚胃口。”时慕青放下笔,轻声道,“还有,那汤药能不喝吗?先生说吾已大好,那汤药苦极,吾既已大好,又有何接着喝汤药的必要吗?”
“不可。”慕容渊想也不想地拒绝。
“吃一些小食,”慕容渊冷声道,“然后将这碗汤药喝了,给你准备了甜枣。”
“可······”时慕青闻言,听话的拿起吃食点心吃起来,但是看向汤药的眼神,却是格外抵触,“可吾已经不需要······”
时慕青还未开口,慕容渊便拒绝了,“不可,就是不可。”
“好吧。”时慕青也不想同他争辩,与帝王争辩,无意义。她识趣地做了他想她做的事情。
“陛下,夜深了,早些归殿休息。”时慕青看见殿外华灯初上,夜色如墨,星辰灿烂,月色如水透过打开的窗扉照进来。如今已是冬夜,冬风冷意十足,她起身关窗,劝他早些回寝殿休息。
可是未回身,手后一双修长的手,越过她的手,将打开的木窗关上。
时慕青回身看他,慕容渊却双臂扶着窗案,将她环在双壁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