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王之上,更有犬皇。
江五爷问道:“二哥三哥四哥,此时该当如何?”
江四爷叹道:“左右无法翻身,只好交给大哥!”
江三爷笑道:“老大定将又是,好生一通奚落~~”
江二爷骂道:“真特玛败兴!”
话是如此,哥儿四个却也一般谈笑风生,仍自稳如泰山高高在座,浑不顾赌局至此将军战无不胜江家狗场这一面金字招牌就已经等于被人砸了:“快看快看——来了来了!大爷来了大爷来了!”
大爷,就是大爷。
江家五虎之首,江羽江大爷。
大爷当先走,其后一顶软轿,只二仆抬。
其后二人,一僧一道。
其后一顶八抬大轿,整整是有十六人抬,轿身雕龙绣凤无杠,直接扛着举着过来。
一行人从容入场,并无声响。
现场忽然又死寂,鸦雀无声。
只有一种可能。
小小软轿一种可能,八抬大轿一种可能,太爷来了。
带着八凶。
少顷人至,轿止。
人皆起,众皆拜,江大爷扶老太爷颤颤巍巍走出来:“咳!咳!咳咳!”
老太爷身如猴,发花白,几乎整个人都蜷缩在一件雪色厚重大狐裘当中,只露出半张尖尖的脸:“高兴~~高兴~~今儿是真呀真高兴~~”
正是江家老太爷,江大善人江随翎。
今天,就今儿,江老太爷实在不要太高兴:“好好好~~好啊好~~”
因为许多年了啊,许多年没瞅见啦:“好狗好狗~~好狗哇~~”
江老太爷就座。
江老太爷既然在座,那旁人就只有站着的份儿:“咳!咳!咳咳!”
但莫虚还在旁边儿干巴巴坐着,或说草帽男:“你好。”
却是江大爷满面堆欢,客气说道:“这位爷,不介意的话,请你站起来。”
见他衣衫华美,面色谦卑,五绺长须人畜无害,莫虚也就一笑起身:“失礼失礼,原来江大爷,不知有何见教?”
江家大爷既然说话,那旁人就只有听着的份儿:“我家与你有仇?”
“没有。”
“可否就此罢手?”
“看你。”
“此来只为求财?”
“呵呵。”
“如此便就继续?”
“继续。”
只此四问,江老大点了点头:“很好。”
说话怀中取出厚厚一叠银票:“这一场,我要加注。”
不必数,一百张,整整白银一百万两。
图未穷,匕已现,江家这一次掏出所有的钱:“这是最后一场,我赌一百万两。”
……
……
当时没有人说话。
因为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莫虚的笑话。
莫虚当时也很尴尬:“可是现下我手里,只有四十几万两。”
江老大拈须微笑:“那就对不住了。”
莫虚只得苦笑:“也就是说,只要我掏不起一百万两银子,那么这一场就没有资格和你赌。”
“是的。”
“赌我没有资格,不赌便就是输,因为说过继续,又不可以不赌。”
莫虚摘下草帽,亮出一口白牙:“江大爷,你在赌我赌不起。”
江羽目光落定,始现玩味笑容:“小兔爷,所以我说对不住~~”
……
……
脸蛋儿长得再漂亮也不能当饭吃,作为一个男人:“大哥。”
“呼——!!”
大哥很生气,后果那就是:“小兔爷?”
当其时朱大少隐忍已久,闻言霎时越众而出:“哼哼~~”
不必废话,就用钱砸:“咔!”
大少将手一招,一块金砖拍下:“拿!秤!来!”
……
……
秤拿来了,金砖称重。
在此之前在场所有人就已经通通被震了一个头昏眼花:“哇噻!金砖!天呐——好大!!”
当然好大,不用再夸,那家看份量足足一块儿就有三四十斤:“这!这!这这这、怎吗可能?!”
称完,足重一百六十斤。
折银:整整三万二千两。
当时行价:一斤黄金折合二百两银。
莫说大殷皇朝金贵银贱,这千百年来市面上几乎都见不到一个完整的金元宝,鬼知道为什么。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大少连续拍出整整二十块大金砖:“轰隆!!”
两张硬木桌案直接被压塌,稀里哗啦咣当,现场尘土飞场:“百万两银,足足有余。”
莫虚目光落定,始现玩味笑容:“对不住,这一把我要加注。”
正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一场,我赌二百万两。”
……
……
江老太爷阖目不语。
江家五虎灰头土脸:“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大哥!天!!”
想要赌,钱不够。
赌不起,就算输。
怎么办?
这也太欺负人了,就相当于开金花,你拿一把豹子A,人家就是一口价。
二百万两?
委实无话可说,真正作茧自缚:“房契,地契。”
还得说姜是老的辣,老太爷稳坐钓鱼台:“咳咳!全押~~”
这把就赌二百万两,已是江家全部身家。
……
……
这时莫虚想了一下。
大少的芥子戒中是有一百块金砖,神符增重之下,可折三百二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