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当真疯了!
李时禹到底知不知道杜正阳是个鬼降!
他是想吃掉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李时禹对她的反抗恍若未闻,他拉过她,微侧头对红玉说道:[跟上。今日便让你们看看,天子脚下,谁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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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横生巨变,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暴雨滂沱,狂风呼啸,砂石飞腾 。
倾妤被李时禹拉倒高墙之上,身后站着红玉。
他兴奋的对她开口说道:[看啊。听雨阁也不过如此!他们也只能穿过玄武门了。看见没有?那人是不是你的沈倾寒?]
[只要他踏入内城墙,朕就会把他射成刺猬!]
[武功高强又如何?还能抵挡成千上万的弓箭不成?]
她侧眸瞥他,眼里的冷意=让他不禁退了一步。
她静静地看着听雨阁众人的厮杀,不知是哪一边的血,逐渐渗透青色的地砖,蔓延成溪...
这无端的杀戮与罪孽。
她猛然推开李时禹,任由暴雨冲刷在她精致的面容上,红玉眼中含泪,轻轻地从李时禹身后走出,站到倾妤身侧。
[你们这是何意?]李时禹目色冷凝了下来,眼里漫过杀意。
[陛下。你根本就不配当这大景的皇帝!]红玉凄声喊道,天空蓦然一道惊雷,光忽明忽暗打在红玉柔美的脸上,李时禹清晰看见了那掩藏在瞳孔深处的巨大恨意。
[你恨我?我许你荣华富贵,你还不够满足?]
红玉的眼眸里像是被他的话蓦然点燃,熊熊烈火烧在她的眼里:[荣华富贵?你害死了皇后!杀了九公主的手足,囚禁于九公主在此!每日把我当狗一样,让我毫无尊严的活着!你说我如何不恨你!]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根本不是先皇的骨肉!你的父亲是献王,你的母亲就是个出卖大景的叛国贼!]
[闭嘴!你在胡说什么!]李时禹拿起佩剑,蓦然指向红玉,眼神因为愤怒布满了血丝:[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倾妤轻轻将红玉挡在身后,眼神淡漠的望向李时禹。
[婉婉...什么意思?莫要伤到你,二哥哥杀了这个胡说八道的女人。]
倾妤冷冷看他,他的身影倒影在她清澈的瞳孔里,年轻的帝王猛然踉跄一步:[她说的...是真的?]
倾妤讥讽的笑笑,颔首。
李时禹久久未应,电闪雷鸣的白光照在他的脸上。
世界仿佛只剩下无尽的雷鸣与暴雨之声,诡异的安寂。
突然,一只破空而来的箭矢急速飞来,正冲李时禹的面门。李时禹涣散的目光顿然凝起,翻身一躲。
他猛然向箭矢来的方向望去!
与那双阴冷、犹如可以气吞天下的凤眸在暴雨滂沱中遥遥对上。
沈倾寒!
他的动作还保持在箭矢离弦的状态,身形修长,宛若松竹,浓墨一般的乌发被高束于顶,垂下的发尾在暴风中飞舞。
一人可抵万师。
隐有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势。
这就是...一直与婉婉的名字纠葛在一起的人。
冰冷的雨滴打在沈倾寒的身上,他薄唇紧抿,目光似剑,雨水顺着他的下巴不断滑落,雨膏粘稠里,依旧可见俊美的容貌与矜贵之色。
明明是一副贵公子之相,目光却令人胆寒,是直直渗入骨髓的冷意。
李时禹并未轻易移开目光,仿佛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视,只要他先收回目光,便是对下方之人的示弱。
他贵为天子。
非先皇之子又如何?
只要他一直在这皇位,他就是这天下苍生的王!
他断不会放弃李时婉,更不饶过这大胆的江湖贼子!
自古今来,江湖之人又有谁一般如同姓沈的,不顾天子威严,带人以武力强行破开宫闱。
怎么?打算杀了他吗?
他便看看,到底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