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驰目光呆滞,缓缓跪下,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说了一句:“父亲,儿子走了,愿父亲康泰无极!”
看着散发跣足的李驰走出殿门,景和帝的眼中隐隐有泪光……
太子重回朝堂,皇后因助桓王失德,被废了后位,关阳侯父子谋逆,合族秋后处斩,未曾婚嫁女子入教坊司,已婚的家眷流放北荒。
秦家女子被流放之日,谢雯带着梓姝出城相送。
曾经的关阳侯夫人,如今是布衣荆钗的罪妇,看见谢雯咬牙又羞又愤。
“不要装好心,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吧,我们秦家的骨肉,如今你还是得用心养着,老身没什么遗憾了!”
“我没有装好心,是要梓姝看看,她的祖母是什么样的人,以后切莫向人提起,从此忘了这个姓氏,顺便告诉你,我的女儿,以后叫做谢梓姝。”
“你……你这个贱妇!”胡氏咬牙就要扑过来,早被押解的军汉用索子拖住,一棍打在背上,胡氏惨叫出声!
“谢太傅的亲姐,也是你这罪妇敢辱骂的?如今谢太傅教授太子和太孙两人的课业,那是大潜百年难遇的奇才!
兵部工部两尚书,为她打得乌纱都丢了,伸出一根指头,都比你腰粗的人,你也敢放肆!”
军汉一边骂着,一边谄媚朝谢雯哈腰,赶着秦家妇人走远了。
教坊司里,秦芷离被极细的藤条抽得小腿鲜血淋漓,躲在角落不顾形象地痛哭。
“进了教坊司,还装什么侯府小姐!
把你那些拿腔作调都趁早收拾了,学着怎么笑能勾引得男子们注目,怎么舞能让和尚也想入红尘。
你的脸不能动,老娘有一万个法子让你乖乖放下脸面!”
管教娘子走近秦芷离:“好人家的女儿进教坊司,是为了谋个温饱,尚有出头之日,你这罪臣之女进教坊司,不死是别想出这道门了,且歇了不该有的心思!”
秦芷离绝望地爬起来,忽然露出娇媚笑意:“姑姑说得是,芷离求姑姑怜惜,以后都听姑姑的。”
管教娘子满意地点头……
这一日谢霏正在城东荒地处,与星移规划要建瓦子的事。
太子已经颁布政令,在这里修建可供娱乐的瓦子,吸引外邦人到西京做生意,并能加快与各国的互通有无,收集消息了解各族风土人情。
太子不知道的是,其中绝大多数土地的主人,都是他的太傅谢霏。
“好,就这么定下了!星移你做什么我都放心!”谢霏朝着星移眯眼笑,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你笑得那么卖力做什么?”不知何时江渚黑着脸站在了谢霏身后。
“我笑了么?绝对没有!”
谢霏极快地收起笑容,这方面她是吃过亏的,就因为和孟臣上早朝后用了一餐饭,谈了一些书院的事,江渚一天给她送了四次食盒,还要看着她必须吃完,以免饿了找旁的男子一同用膳。
江渚正要指责她,互见大理寺卿满头是汗地跑来:“谢大人总算找到你了,快随下官去看看吧,那个妖女发疯了,说只有见到大人才会说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