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火虽觉得这孔以卓不似在撒谎,但孔以卓这人,他还从未见过,不好打包票。
因此,他未将这个‘好’信息告诉军师黄子韬。
若兖州果真能投诚,自然对起义师是个惊喜。
起义师距离兖州城二十余里,忽花羽匹马飞至,说:“有数万人手执黄旗蜂拥而来,并无甲兵,不像个厮杀的。小将谨请军令。”
一望时,早见旗影飘摇,尘光荡漾,犹如云雾一般。
军师遂令人飞马喊问:“尔等若系投诚,可着各文武官员先赴营前禀命!”
众人推出几个官来跪禀道:“是迎请起义师的。”
时军师已到,各官皆膝行叩接。
为首一员禀是郡丞,某太守前日已被士民逐出城外去了。
军师问:“为何无守将?”
郡丞禀道:“国初,以兖州府为礼义之邦,只有千把总三员看守门禁。”
军师道:“太守系何人为首逐的?”
答应道:“是孔氏门中一儒生。”
军师谕令官弁等督率众人先行,随后只带数骑进城。
到府堂坐定,令传为首逐太守的儒生相见。
不多时,一个高冠博带的儒生进来了。
只见他面带英气,目含智慧;且气质出众,飘逸不羁。
军师视之,心里暗赞,问这儒生姓名。
这儒生答道:“儒生孔以卓,系原户部侍郎卓敬之子。”
军师一听这儒生是忠义后嗣,就起了身,走近了听他说话。
孔以卓道:“国变之日,先父与小子说,曲阜衍圣公系其道义之交,叫我先去投托衍圣公,待事定后回来。不意才到半途,即闻有夷灭十族之信。后于路途中,蒙一高士相救送至曲阜,承衍圣公收留至今。”
于火听到这里,知道孔以卓所说的的高士,便是他的师尊罗薇了。
孔以卓接着说道:“小子到曲阜后,又蒙衍圣公推爱,说小子能文,令改姓名为孔以卓,排行在衍圣公子侄名下,进了府学。闻得青州兴起义师,要迎请建业故主复位,近又传说济宁已破,遂约同学生员哭庙。不期太守传了府教官,要查我等姓名奏闻,因此倡义士庶,齐心把太守抬出城外。大家手举黄旗数百杆,领着众人大呼于市,从者就有数千。那些官员禁压不得,方在后边跟来的。”
军师听完,大赞道:“君不愧为忠臣之后,可敬!可敬!”
遂问各官贤否,答道:“都还做得。”
军师即下令各官皆照旧供职,太守员缺由原朝中一老臣特署。
遂草露布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