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羽道:“难道有人故意穿了东厂靴,挑唆我们互相厮斗?”傅英道:“实不相瞒,在密林天罗地网中,有四个人要救我,留下的是西厂的靴印。”龙卷冈道:“西厂?那不是……”张子羽忙把羽扇一挥,制止了他。
张子羽对顾大均道:“有些话我想到密室与傅副指挥使单独说说。”顾大钧点头。张子羽问:“你最近见到公主没有?”傅英道:“见了。”张子羽又问:“你有答应公主的意思没有呢?”傅英看了看张,道:“你什么意思?”张子羽道:“公主是皇室的代表,实际总揽锦衣卫、东西两厂的调度,是不设名的总督,且亲揽了西厂大权,不设西厂统领,西厂各个副统领均听从公主指挥。如果咱们没有这样靠山,你复仇很难!我们必须背靠公主,才能争取主动。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傅英道:“你是说我们现在可能腹背受敌?”张子羽道:“你必须速见公主,答应公主的一切条件。”傅英道:“我正在妻女服丧期间,我怎么能与公主见面呢?”张子羽道:“如果你要复仇,就得这样,只有公主能是我们的靠山,我们也才能尽快找到解开谜题的钥匙。”
傅英望着一块玉玦,这是妻子徐双菱留下的遗物。他想了很多……未知的敌人,未知的对手,未知的江湖,未知的帮派,未知的内鬼,一切一切的未知,包括才结识不久凌霜,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只有公主,才是最真的实在。他想到了凌霜,来到悦来客栈,未发现凌霜踪迹。他镇定不下来,不知该怎么办,他恨不得所有的对手或对头都一一出现,向他坦白一切,而后他一一和他们对决,一一将其诛杀,也许只有张子羽的建议的是最可行的,只有这样,才能迅速促使幕后人物的暴露。
傅英一身黑衣,挑窗进了西暖阁,这是公主的寝宫。公主对他的到来既感到吃惊,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公主是喜欢傅英的,从傅英当上了锦衣卫的第一天,或是从顾大钧第一次带傅英觐见了公主时起,公主暗道:“竟然是他!原来是他!他原来在这里!”傅英人如其名,天赋英俊不说,还有一种不同的气质,非江湖的气质,沉静内敛、明朗纯净,却又从容自若。
公主的心砰砰跳了起来,故作镇定地问:“你怎么来了?”傅英道:“我……”公主道:“这不像你。”傅英道:“你喜欢我?”公主道:“你不确定?”傅英道:“我确定!但你知道的,第一次遇见你之前,我与双菱早有婚约在前,我不能做陈世美的。”公主盯着傅英看了一会儿,泪水陶然而下,叹道:“我虽贵为公主,却没有这个缘分……”傅英道:“是臣没这个福分!我的心迹,只有你懂。但我只能慧剑斩心魔,我现在孤单极了,只能来找你,我需要你的帮助!”公主摇了摇头:“我不敢相信,除非你起誓来!”
傅英道:“我此后一生一世只爱朱翊镡,否则……”公主接到:“否则就得你亲手一刀将我杀死。”傅英如雷击顶一般。公主重复道:“你不爱我,就要亲手杀死我。”傅英只得重复道:“我此后一生一世只爱朱翊镡,否则我就亲手一刀杀死她”。 公主破涕为笑,道:“我是知道你永远不忍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