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未言语，浅抿口茶，白婉钰见她不语，接着道：“朱司马手中权利大不过裴刺史，我才行此计谋。”

“裴刺史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白婉钰听后一笑：“朝大娘子，那几日裴刺史封了姑苏城，而后周家、杨家、何家连夜全都被盘问一番，虽未明说与你有关，但事后姑苏只有朝家突然对外说你与朝夫人一同去虞城。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一般，如今谁敢在你面前问及此事，你说是看在谁的面子？”

朝颜放下茶盏，郑重说道：“朝家与裴刺史没有任何关系，从前未有，日后也不会有。裴刺史一直秉公行事，你我都需记住。”

白婉钰知晓自己说错，替她倒好茶，端起茶盏：“以茶代酒，为我口不择言致歉。”

朝颜也不是气恼，只是怕谁传出些什么：“白家瓷器行那些人，你可谈过了？”

“都谈了，放心。”犹豫一下问道朝颜：“姜尧你可见了？”

朝颜点头。

白婉钰接着问：“你觉他如何？”

朝颜想到药材一事：“药材数量是你换的还是他？”

“我叫他换的，我只是想到姜尧一无根基的人，突如其来捐赠那么多，定是会生疑，所以我将数量换了，可坏了你的事？”

“并无坏事，信任与否，看你将其放于何种位置。你能自己脱离杨家，那便跟随你的手段。姜尧是你的人，好与坏你都得自己担着。瓷器行所谋绝不能坏事。”

白婉钰听后弯着嘴角瞧着她：“你一向人不犯你，你不犯人，人若犯你，你都能退一步忍着的，你怎么去趟。。虞城，行事作风都变了。”

朝颜微微一笑：“徐徐图之的确太慢了。”

白婉钰一听，笑意加深，招来远处婢子低语一番，而后婢子进屋中拿出一坛酒。白婉钰倒了两盏，将其中一杯递到她手中：“我和离那日，你不在，我并无能一起庆贺之人，此酒一直存着等你。”

朝颜本想拒绝，王祁澜还在等着她，听白婉钰这般说，还是接过，浅抿一口，只觉比以往的都酒酿都辛辣得多：“此酒是哪家新酿？”

“上次他送完药材，从并州带回的。”白婉钰说完后，仔细盯着朝颜，发现她并没什么反应：“我一直好奇，你捐药材一事？当真只为了做善事？”

“恩。”朝颜放下酒盏。

白婉钰也不想追问了，朝颜嘴严得很，她若不说，怎么也套不出来话。

仰头一饮而尽盏中之酒，撑着脸颊，看着远处雾色山林：“朝娘子，你不知，那日我有多欢喜，这么多年，此番是我头次主宰了自己命运。”

朝颜回姑苏后，头一个上门拜访的是周家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