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归远商谈完的次日,朝家便随裴颢一同回姑苏。
离去时,长安几大掌柜来送行,对朝颜态度明显不同,朝颜知是朝康敲打了一番。一番寒暄后,朝康一行人上了马车。
最会来事儿的掌柜,立即说道:“掌柜的,大娘子,近来不少参加科举的考生入长安,长安正街人不少,在下知一僻静路,虽绕一些,但定能快些出城。”
朝康点头,示意其带路。
马车摇摇晃晃,还是走了一段人较多的正街,槐宝好奇的掀开帘子看长安街上的热闹:“娘子,科举又要开始了吗?”
“要等明年二月春,只士子们要在秋冬之际便入长安,麻衣如雪,满于九衢,说的便是这盛况。”
瞥见街上一俊秀悦人男子,感叹着:“娘子,这长安的人可真好看。”
朝颜顺着她目光瞧去,确实神清骨秀,但也只一瞥而过。
待朝家马车走后,那人一路问过去,许久才终于找到朝家宅子所在之处:“老翁有礼,不知此处主人家是否是姓朝?”
老武点头,见其模样:“你是何人?找我家掌柜有何事?”
“在下韩谊,曾受朝掌柜之恩,今入长安特来拜会。”
“我家掌柜的才出长安返回姑苏,你这会儿怕也是追不上了。”
此人略感失落,拜谢后便离去。
冬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
阔别良久,朝颜终于回到姑苏。
一下马车,王祁澜见到许久不曾见着的女儿,眼泪迸发,但不想被人瞧见这般失态,只得拉着她赶紧回朝家,到了自己屋子,才放声哭了起来。
朝颜也是百感交集,一直安慰着王祁澜,待王祁澜终于平复好心境,才摸着朝颜小脸:“若不是瞧见那两封信从并州寄来的信,我后半辈子真的没有任何盼头了,颜儿,我的乖女儿啊,你受罪了。”
“阿娘,女儿这段时日真的没事。”
“那伙贼人怎会将你掳走那般远?若为钱财怎会一声不吭?此次幸而遇见晋大在并州,及时将你救下,才未发生意外,不然。。。我与你阿耶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女儿也不知,但总归是平安回来了,阿娘,此事未免被人借机生事,都不再提了。”
“好,好。”王祁澜握着她手紧紧的,而后又有些担忧,虽这屋子只有她二人,但还是更加小声问道:“你老实告诉阿娘,可有被那杀千刀的贼人。。。”
说着目光移向她小腹,此话何意不言而喻。
朝颜摇头:“并无。”
王祁澜这才放心。母女俩说了不少话,才放朝颜回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