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那块儿怀表被我塞在了行李箱的副箱里,等去了新城市,就留着压箱底儿吧,这么丑的怀表,我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来戴。等赶明儿缺钱了,找个识货的行家,出手得了,再不济也是民国时的物件。我先去了趟银行,存进去了一千一,留下一千现金,以备不时之需,万一手机没电或是没信号什么的,现金可就真比一串数据方便啦。哎呀,惨!说到电,我手机充电器忘带了,估计现在还在插座旁边儿摆着呢。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只能去手机店再买一个了,可现在时间紧迫,去趟市中心恐怕来不及了,我就进了火车站旁边的一家手机维修店,想碰碰运气。因为我们这儿的手机店连保健品都能一起卖,有个充电器也应该是不奇怪的。
我走进手机维修店,问:“老板!有小米充电器吗?”
一个正在看电视剧的女人按下暂停,站起身,笑面迎客,道:“有!要小米几的?”
“米2,”我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往一边儿的墙上看,各种保健品那是琳琅满目,我真是想不通,一个修手机的不务正业,搞什么副业啊。别说!我这一看,还真看到好东西了,在墙角玻璃柜台上面的几副太阳镜后,还挂着几个钱包!我心中还挺高兴,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不是忘带了充电器,我还得为了买钱包,特意跑趟杂货铺。我指着最中央的那个黑色钱包,说:“老板,再加上那个钱包!”
“好嘞~”那女人答应着,把钱包给我摘下来,并把充电器也放在柜台上,说:“一共32。”
还行,这家挨着火车站的小店还不算坑人,我付过钱,把证件和九百多块钱有序的安置在钱包,我笑着说:“您忙着啊!”便匆匆离开了。
我走到火车站,看了一眼售票处万年历上的时间,11点半。幸好赶上了那辆老火车。我按着信上的地址买好了票,我怎么着也没料到,居然没有卧铺了,这种老火车没软卧也就罢了,怎么连个硬卧都不剩了呢?这辆火车的终点站在哈尔滨,我的目的地不过是中途停靠15分钟的一个小站点。我很不情愿的拿着这张硬座票,跑去车站附近的路边摊儿吃了点儿东西,又进了一家连锁超市,买上几瓶水和面包,排着队走过安检,就去候车室等着检票了。
车站的人流量不是很大,可能因为我们这儿地方小吧,跟那些高端城市的大站还是没有可比性的。过了一会儿,安检员拿着喇叭喊,我坐的这趟列车可以检票等车了,我就收起手机,拿着票和身份证接着去排队。
走过天桥,站在铁道边儿上大约等了十分钟,一列不算新也不算太旧的火车缓缓停靠在人群面前。我们在乘务员的指引在,较为有序的按票登上火车。我找了半天,找到了我的座位,将行李箱安放在头顶的行李架上。我的位置还行,靠窗,还有个不大的平台可以用来放水瓶儿和泡面。还好现在不是春节,春运的时候儿,满车厢都是泡面味儿,更确切的说是辣条味儿,那种感觉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可颇有体会。
我所在的这节车厢离餐车很近,可以说就隔了一个走廊,那儿被划为吸烟区,现在这不节不假的日子,一个人也看不到,放在春节前夕,那儿也得挤满人。我看着稀稀拉拉的乘客,心中不知该欢喜还是忧伤,高兴这火车不算太挤、太吵,也为这些像我一样要去陌生的城市讨个生活的难兄难弟感到悲伤。唉~我又想多了,他们没准儿就有哪个是回家的,更没准儿是去走远亲的,多好的亲戚隔得远不走动走动,生疏也是早晚的事儿。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对面坐下了一个人。我扭回头去看,还是个小姑娘,20来岁的样子,五官清秀,微黄似卡其色的长发飘着洗发香波的味道。如果换做别人,正直我这个年纪,还单身了这么多年,指不定得多兴奋呢,就算跟她一句话也说不上也要暗喜几个钟头。说不定还会借着拍短视频的理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举着手机在车厢里拍上几圈。
她长得很漂亮,我也蛮想和她有所交集,但那也仅仅限于这趟旅行的旅伴儿而已,完全没有其它任何想法。我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我一点儿特有的感觉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