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瑟瑟突然站起来,往嘉青身边走:“我还从来没看过你给人算卦呢。”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吓得少女抖了抖肩膀,抬头见是一个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忍不住打量起她的衣裙。
好漂亮的裙子,料子比她的好,绣花也比她的精致,还有对方头上的簪子,是玉石的啊!
少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头上仅有一朵的绢花,又羡慕地盯着瑟瑟头上的玉石簪子研究。
她这会儿哪还记得自己是来算姻缘的,她满心满眼都是瑟瑟身上漂亮的首饰裙子,用心记下花纹,打算回去给自己裙子上也绣一个。
“算卦有什么好看啊。”龟壳在嘉青手心里翻转,深绿与瓷白的肌肤产生强烈对比,嘉青漫不经心道。
很快,两枚铜钱从龟壳中掉了出来,被嘉青一把捞住。
“姑娘,姑娘……”嘉青唤了好几声,才将少女唤了回来。
“啊,道长…”少女擦了擦嘴角,确保没有因为眼馋那只玉石簪子而流下嫉妒的泪水。
“你属……”嘉青与少女解释她的姻缘,声音平的像是一滩死水。
瑟瑟刚听两句就觉得无聊,还不如张大娘讲得有意思,又坐回到了张大娘身边。
“唉,可是偏偏那么多年过来了,今年却不太平。”张大娘长叹一声。
瑟瑟逗弄白虎的动作一僵,垂下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今年是冲撞什么了,先是胡家独子失踪被污蔑是妖邪,后来胡家夫人病重,胡善人娶了个二房也因为难受而死,那个二房带来的女儿更是下落不明。”张大娘擦了擦眼角,“我从前隔壁的邻居,她家打猎的男人死在山上,后来儿子也落水死了,她成日里疯疯癫癫在街头游荡,苦命啊……”
瑟瑟沉默,白虎察觉到瑟瑟情绪不对,蹭着她的掌心安慰她。
“还有那棵老柳树神,有一日竟然枯死了,被胡善人给砍了!”说到这里,张大娘气愤地捏住帕子,“好端端的树怎么会枯了呢!定是邪祟搞的鬼!那日夜里也是,胡善人请人来做法保平安,反倒引得鬼怪们来报复!这些害人不偿命的肮脏东西!”
那一边,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连续好几个小姑娘都找嘉青算命。
张大娘突然拔高的声音吸引了嘉青的注意力,他停下手中晃动的龟壳。
“道长?”坐在对面的小姑娘怯生生唤了一声。
“无事。”嘉青收回思绪,为小姑娘算完了这一卦。
接着,也不管其他等在一边的女孩们,嘉青径自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到了瑟瑟身边。
他弯下腰,对瑟瑟说:“走吧,天色不早了,找个落脚的地方。”
张大娘收起眼泪:“对啊!天不早,我还得回去准备晚饭。姑娘啊,咱们柳城好玩的还是很多的,你们慢慢玩啊!”
她急匆匆离开,嘉青将瑟瑟拉了起来,见她满脸不高兴,就拉着她往热闹街市走去。
留下一群姑娘们面面相觑。
“吃吧。”
一串红红的糖葫芦递到瑟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