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柳城,依旧是那般热闹的样子。
“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那个!”路过城南一处胡同口时,身后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
嘉青并不觉得是在叫他,脚下没停。
中年妇女小跑过来拦在嘉青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几眼,笑着说:“你不就是春日来过柳城的那个俊俏道士吗!”
嘉青看着她,眼神陌生。
“是我啊!我还让你算过命帮我找我家跑出去的大黄。”大娘指了指自己的脸,眉尾的大痣随着她说话而抖动,“我姓张,我还说要给小哥你做媒呢!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说着,她的眼神在嘉青与瑟瑟交握的手上停了停,又一路向上,落在瑟瑟脸上。
多好看秀气的一个姑娘,瞧着脾气也好,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真招人稀罕!
“小哥你自春日离开,年尾才回来,还带回了个俏娇娘!”张大娘毫不掩饰脸上揶揄的笑。
嘉青这才想起来,他还帮眼前这人算过卦呢。
他没有辩解什么,只解释:“路过柳城,来逛逛。”
“逛逛好,逛逛好啊,咱们柳城人杰地灵,带你家小娘子好好玩。”张大娘显然是误会了,暧昧的眼神在两个小年轻脸上流连。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不过,唉,总是不如从前了……”
瑟瑟神情一动:“这话怎么说?”
小姑娘看着就比冷着脸的大男人好说话,张大娘干脆拉着她坐在了河边的石凳上,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塞给瑟瑟,分明是要长篇大论的样子。
“说来话长,还要从咱们柳城建造时说起……那时候还是个村……咱们有一棵年纪很大的老柳树……庇佑……”张大娘干脆从柳城建城开始说起,瑟瑟也不打断她,睁着大眼睛认认真真地听。
她怀里的白虎听得无聊就开始嗑瓜子,嘉青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了,在瑟瑟身旁找了一张石凳坐下。
路过的人或是因为会嗑瓜子的白猫,或是因为长相高冷俊俏的道士,都会停下来看几眼。
“道长,可否帮我算一卦。”一个少女扭扭捏捏地走到嘉青面前,看他一眼又羞红着脸移开视线。
嘉青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动,他没有想摆摊算命的打算。
可是看瑟瑟那边也不像要结束的样子,嘉青想了想,点点头:“请坐。”
他的面前没有桌子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仅有对面的一张凳子。
少女在凳子上坐下,手中帕子绞成了麻花。
“姑娘求什么。”
“求,求姻缘。”少女说完,臊红了脸,偷偷打量着道士清俊的眉眼,是她从未见过的好看,“我想算算,我的好姻缘何时来。”
少女的声音娇俏害羞,如同盛夏里的梅子,惹得瑟瑟回头看去。
她见嘉青在给人算卦,而嘉青对面的小姑娘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两人坐的近,膝盖也快挨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