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内,除了女帝坐的那张案牍,前面两侧分别摆着五人并排坐的桌凳,桌上还有些喝剩下的茶水没来得及收。
女帝脸上挂起笑意,没有继续坐着,而是起身对着徐墨迎面走去。
玄净天率先步入堂内,徐墨稍后一些,跨过门槛,并笑着说道:“有个事忘跟你说了,顺便来……”。
“这个待会再说”。
女帝抬起一只手掌,站定后,转头对梵音天道:“你去后廷花园那边,备好茶水和点心”。
梵音天扭着腰肢去准备茶水。
女帝回过头微笑道:“先去喝口热茶”。
从始至终,好像就不打算征求徐墨的意见。
女帝盯着徐墨,那双眼眸充满了“你最好不要跟我说个不字,反正说了我也不会同意”的意味。
徐墨有些哭笑不得,整得好像怕他跑了似的,想了想,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女帝跟他并肩而行,妙成天和玄净天紧随其后。
岐王府徐墨也来过一次,相比幻音坊,岐王府除了府邸占地大些,宏伟气派些,风景上就比幻音坊稍差一些。
并不是单指女子方面,如今岐王府的侍女,大多也是幻音坊的女弟子轮流过来维持,而是幻音坊不管是庭院,还是道路两旁都种满了花红柳绿的花花树树,有种置身花丛的感觉。
当然,也不可否认,莺莺燕燕,同样也让人赏心悦目。
缓步行走在廊道上,徐墨问道:“你在为此战忧心”?
女帝想了想,也没有隐瞒,双臂环胸,沉声道:“原本我以为朱友贞不会与岐国死磕到底,如今倾巢而出,连首府都不顾,显然是不死不休。不过他首府空虚,此战拖不了多久,加上没了那火炮之利,我有信心守到他退兵”。
说到这里,女帝转头笑道:“当然,如果没你帮忙的话,岐国可能几天就被攻破了”。
徐墨微笑道:“我听陆姑娘说过,他们在汴州被围住还能脱困,是拿易容的假李星云为筹码,与朱友贞赌了一把。后来我又打听了下,就连朝中之事,他也会拿出来与下属赌上一赌,所以能看出他是一个嗜赌如命的人,对于一个赌徒而言,把家底全压上,也不稀奇”。
女帝冷笑道:“如此儿戏,梁国在他手里,迟早得亡”。
她随即眉眼低敛,有些忧心忡忡道:“所以我现在就怕这个疯子,最后把岐国也拖入困境”。
走在结实齐整的淌白石板路上,徐墨安慰道:“放心,他应该没机会了”。
女帝有些疑惑。
徐墨笑道:“梁国首府空虚,这事就算朱友贞不清楚,或者不在乎,但梁国还是有人知晓事情轻重,所以此战定会速战速决,尽快让主力回防。只是他们肯定不会想到,这大军前脚刚离开,就已经有人盯上汴州了”。
女帝愕然道:“什么?当真”?
看到徐墨点头,女帝急忙问道:“是谁”?
“李存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