屛翳面露诡异笑容,口唇翕动,笑着却比哭还难看,他面部如同泡发的馒头,双眼空洞,有两个御林军见状大骇,喊了句有鬼,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惨叫,再看时,屛翳头僵直转向背后又转对着余天凌,余天凌见他手撕了两个御林军,心下也是一惊,口中却笑道:“屛翳,你这个鬼样子,是练了什么邪门的武功,还是吃错药了,你这样,金云骞见了你得活活吓死。”
他这句无心打趣的话,却深深刺痛了屛翳的心,他指甲变红,眉眼亦是变红,倒是和余天凌在青城山的模样有些相似。
余天凌惊觉问道:“你偷学了师伯的邪术,还是乱吃了他留下的助长修为的丹药?”
“说来还得谢谢你的那颗仙草,助我短时间内法力激增,我先杀了,在去寻灵珠郡主,她最喜欢法力高强的人,看她还怎么不理我。”
余天凌才明白,原来他一直对金云骞耿耿于怀,樊霜郡主也被他的模样吓住,屛翳对她说,“郡主只管带走江侯,这个小子交给我。”
樊霜才和樊胥一起,冲过去想要从余天凌手中夺回江星磨。
余天凌以一敌三,对敌屛翳之时,只要和他搭上手,便浑身无力,运转的玄门功夫,尽数被他所化,渐渐心下惊惶,近身与他交手,他身上又传来阵阵刺鼻的味道,闻后心跳如鼓。
目光也出现重影,恍然起来。这一场恶战,余天凌显然要败了,江星磨还是被樊胥抢走,樊霜郡主头也不回地走了,不顾他的死活。
走出城门,樊霜见城门口有两个人鬼鬼祟祟,此时已快四更天,湫儿见是樊霜郡主,便走过去想打个招呼,樊霜见是她,江星磨已经被塞进了马车,她又想了想,道:“你们在等余天凌的吧,他被你们的同门缠住了,情况不大好。”
说罢,总算安心了似的,上了马车,扬鞭离去。
湫儿,风隆听闻大惊,两人也不管余天凌的叮嘱,心急如焚地赶去相救。余天凌被屛翳举在空中,身上血肉模糊,染满了血迹,四肢垂软,不知是死是活。
屛翳见湫儿、风隆都来了,法力渐收,把余天凌抛在地上,也咳出了几大口血。
湫儿摇了余天凌几下,见他动也不动,眼眶一湿,滴下泪来,怒道:“屛翳,我们也算一起长大,你怎么这样狠心,要杀天凌,他碍着你什么了?”
连脾气最好的风隆也说道:“你如今是太微宫的宫主,我们也没碍着你什么?师伯被宣南王刺死,师父也被宣南王打成重伤,你还给他卖命,哪天宣南王翻脸无情,也会杀了你!可怜师父还说要带着师伯和你回苍龙山。”
“回苍龙山?”屛翳思绪纷纭,被他们一说,想到小时一起长大的事情,不禁黯然,师父虽然看不上他,对他还是不错的,他死了,自己也变成了孤家寡人,现在还修炼成这样,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永远跟着金云骞,不想让她看不起自己,并不是想要杀光同门。
他反复交替的善恶在脑中争斗,最终他催促道:“他被我伤的不轻,你们带他走吧!我不杀你们。”
说罢,身影几次闪跳,如同一只鬼魅消失在东边的屋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