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怀心思,殊不知问题恰恰出在制药的卢荏身上。
卢荏此人也着实恶趣味,“精心”调制了两瓶药剂,以左盘龙为主药,辅以白丁香、夜明砂、望月砂和五灵脂,还特意嘱咐韵皊千万别喝。
韵皊:(保持微笑.jpg)
——鸽子、山麻雀、蝙蝠、兔子和鼯鼠……的粪便大乱炖。
你当我傻啊?
秦小溪和傅空明算漏的,还远不止这碗农家肥。
元宵宫宴当天,傅空明安排好的舞伶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
眼见着他上不了台,时间紧迫,傅空明只能拾起老本行,自己亲身上阵。
他只当这是一次突发事件,殊不知,事态的发展早已超出了控制。
元宵宫宴素来是盛大的。锣鼓喧天,丝竹阵阵,宾客如云,觥筹交错。
秦蔼看着其乐融融的大殿,眉眼间满是愉悦,小酌了几杯后,她脸色愈发红润。
间或有大臣讨好地说些吉祥话,秦蔼甚至还会打趣几句。
韵皊面上笑着,却在余光注意到那蒙着面纱的舞伶时,不自觉握紧了顾初珩的手。
顾初珩皱眉,却也并未说什么。
韵皊偏头看他,目光温柔,久久都未移开,直看得他再也无法装作不知。
“殿下这样看着臣侍作甚?”
“无事。”韵皊伸手捋了捋顾初珩额角的碎发,“阿珩今日,甚是俊朗。”
顾初珩:???
吃错药了?
他神色带着几分莫名,扭头瞧她。
“殿下有事直说便是,不必讨好臣侍。”
“情难自禁罢了。”韵皊抿唇轻笑,“怎么能说是‘讨好’呢?”
顾初珩被她的眼神一烫,不自然地避开,拈起茶水啜了一口充作掩饰,耳尖却悄悄地红了。
韵皊静静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忽然开口:“阿珩。”
“嗯?”顾初珩不错眼地看着那舞伶的蹁跹舞步,自言自语地评价着,“……身段柔软,身姿轻盈……”
——是韵皊会喜欢的类型。
他心中有些酸涩,却强迫自己看着,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随便动心。
“如果讨厌我,就一直讨厌着吧。”韵皊不知他在想什么,兀自喟叹。
“亏欠你的,总有机会补回来的。”
她声音很轻,不知是在对顾初珩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总之——”
台上正扭动着纤腰的舞伶莲步轻移,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媚眼如丝地向着秦蔼而去。
韵皊收回目光,牵起顾初珩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顾初珩一惊,忙抽回手:“殿下!”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韵皊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总之,照顾好自己。”
她转向绡云,加重语气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元君,不得擅离。”
“是。”
韵皊神色如常,顾初珩却心头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殿下……”他犹豫着开口,“是不是有什么——”
话音未落,那距秦蔼只有一步之遥的舞伶忽然眸光一厉,从腰间抽出一把短而锋利的匕首,疾步向前——
“狗凰帝,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