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信?送信的人呢?”
“已经走了,他说自己只是个跑腿的,给信之人住在城西,只说很急。”
安遥接过信笺一看,上面写着“芙蓉楼东家”亲收,还在信封上圈了个大大的“急”字。
她赶紧将信拆开,面色骤变!
“枇杷,我早晨让你去租的快马呢?”
“栓在后院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遥急道:“牵到前门来,快!”
枇杷本想再问几句,可她从没见过安遥如此急切的样子,心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事,便闭口牵马去了。
安遥连忙叫来白世宇,急速说明了百川市场发生的事情,将查验账薄之事交托于他。
事情刚说完,马也牵到了前门,安遥立即上马,扬鞭而去。
方才的小信是苏晏写的,信上说城西苏氏医馆接治了一位姑娘,名唤婵儿,晕倒前说自己的家人是芙蓉楼的东家,便特此传信告知。
今日是安遥与阿虎的三日之约期满之日,她一早赶去百川市场,就是希望能预留充足的时间去竹屋赴约,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疾马飞驰,马背的颠簸却不及她内心的忐忑,婵儿真的回来了?
失踪七日的婵儿,终于回来了!
她为何会晕倒呢?这段时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受了伤?还是挨了打?
安遥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将心中急切都落在马鞭之上。
不出半个时辰,安遥就横跨了大半个京都城,来到了城西的竹屋之中。
苏晏见到来人,十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传信给我的吗?”
苏晏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传信给你了?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哪里会知道你在哪儿!”
安遥将怀中信笺递了出去,苏晏一看,差点惊掉下巴。
“什么?你……你就是芙蓉楼的东家?城东那家最近旺得不得了的酒楼是你开的?”
没等安遥回答,他似乎已经得出了答案,“我就说嘛!普通姑娘家做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好吃?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安遥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婵儿,急问:“她人呢?”
苏晏却像没有听见一般,咧嘴畅想了起来,“嘿嘿,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就缺一个开酒楼的朋友!从今往后,我岂不是能随时随地吃到星级酒楼出品的菜肴了?”
安遥大力摇晃着他的双肩,嚷道:“可以,可以!先告诉我婵儿她人呢?”
“轻点!晃晕我了!”见安遥眼睛都急红了,苏晏连忙安抚道:“那姑娘没事,别担心!”
“可你不是说她晕倒了吗?”安遥将信展开,指着那行吓人的话问道。
“是晕倒了,不过却没受伤,只是营养不良,饿晕过去罢了!刚才给她喂了点粥饭,已经没事了,此刻正在偏屋休息呢!”
苏晏将安遥领到偏屋窗前,示意她朝里看去。
“你小点声,她虽没大碍,可身子还虚得很,我刚给她施了针,别扰她休息!”
遥遥看去,往日里肉嘟嘟的小脸的确瘦削了不少,下颌线都清晰了起来,看来真是受苦了!
可毕竟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安遥心中如释千斤,连着几日的担忧终于在此刻放了下来,便安静地随苏晏回了前厅。
“多谢!多谢!苏神医真是名不虚传!”
安遥这才发现苏晏的肩垫都被方才心急的自己给捏皱了,她尴尬地替他抚了抚,笑道:“抱歉啊,方才在屋里没看见她,我一时担心……”
“我这正屋的床可是回魂床,摆的都是重病之人,她没什么大碍,自然可以去偏屋休息啦!”
苏晏没好气地看着安遥,又道:“我看你倒是病得不轻,可以躺在这回魂床上养养!每回见你都一惊一乍……”
安遥赶紧赔不是,又答应以午膳相报,苏晏才露出笑容。
“你还别说,上回做的那个豪华什锦煲,真是滋味无穷!木童抢走了一大半,连汤汁都喝了个精光!”
木童一个孩子,如何抢得过苏晏?安遥呵呵一笑,没有点破他。
她又望了望周围,问:“阿虎呢?”
“他……没来啊。”
“那婵儿是谁送来的?”
“两个官差,好像是户部的人,他只说是上头的人让他送来的。我这神医的名号远播,真是想低调都做不到呀……”
户部的人,想必就是那日阿虎去拜访的那个友人了。
阿虎说得不错,户部果然神通广大,对方出手,比他俩大海捞针要有用多了。
安遥心中感激,又问:“对了,你知道阿虎在哪儿吗?”
苏晏支支吾吾,反问:“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