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轩跟上她的脚步：“放心吧，他可是皇帝，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密道在哪里？”

陈无双摇头：“密道已经被元徽堵上了，咱们得走小门进去。”

“这狗东西。”孙轩啐了一口，“话说等回了下邽，你可得教教我怎么搞到这么多情报的。”

“姐的人脉多着呢，短时间内你也学不会。不如好好巴结我，说不定还能再夺回临颍呢。”

孙轩嗤笑一声：“临颍我是不想了，能守着三秦之地当个土皇帝也算逍遥自在，干嘛非得逐鹿中原？”

“你小子挺有觉悟啊，”陈无双跳到树上，躲开下面的一众士兵。等人走后，她才松了口气，“但凡世人有你这样的觉悟，世上能少多少争端呢。”

这时孙轩突然停了下来，陈无双避让不及，一下撞在他背上。多亏孙轩伸手捞住她，她才没有掉下去。

“你干嘛呀。”陈无双打了他一拳。

“找到了。”孙轩看向屋檐下。

元子攸定定地站在那里，面色平静，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终局。

“这个蠢货。”陈无双跳下去，元子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无双一脚踹倒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陈无双？”

陈无双揪住他的领子：“跑啊，你个蠢货，在这里自我感动个什么劲儿啊？”

“我不跑，”元子攸摇头，“我已经跑过一次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陈无双气得不轻：“你就愿意死于尔朱家之手吗？”

“我的江山都要被尔朱家的人侵占了，何况我这一条贱命呢？”

陈无双更加用力地揪住他的衣领：“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有越国复兴；齐桓公被驱出国境，周游列国，而重建齐国基业；刘秀败走南阳，历经磨难，才创造了东汉江山。你不过是生于末世时运不齐，也还有挚友以死相救，有朝臣拥护。比之前人，尔有何面目自暴自弃？”

元子攸痛苦地闭上眼：“即便如此，我又能逃往何处？”

“去延兴寺，”陈无双松开手，“只要你想去，四哥会愿意接纳你的。”

元子攸跌在地上：“我已经没脸去见师兄了。”

“在死之前，你就不想向四哥道歉吗？四哥他，一定也不愿意你就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