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旬原本也觉得有些唐突,别说孙亮和陆据,他其实也不曾去过秦楼楚馆,何况,龙修在他身上做过的那些事情,别说青楼,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想要触碰任何女人了。
他看着谢珩几人戏谑的戏谑,害羞的害羞,沉默不语,秦可义懒得猜谢珩心里的算盘,提议道:“那不如换个地方?馆子之类的……”
谢珩眯着眼睛,撇嘴说道:“你倒是去找一个馆子,看看谁还开门?”
秦可义这才一愣,也是,繁华的尹都如今风声鹤唳,除了这温柔乡,刚才一路走来还真的没有什么商户开门,尤其是距离督抚近的几条街道,门庭凋敝可罗雀。
谢珩见他们反应过来了,二话不说拉着容旬进去,容旬任他拉着,跨进门的时候,看到浓妆的老鸨扑上来,心里一抽,低下头不说话。谢珩将他的表情被收进眼底,抿嘴一笑,朝笑脸相迎的老鸨说道:“包间。”
“当然当然!”老鸨看到仪表堂堂的几个人,二话不说将他们带到了二楼最大的包房里,然后她拍拍手,花团锦簇的姑娘们就站了半个屋,个个都是我见犹怜,任君挑选的样子。
谢珩十分不客气,大圆桌上一坐下,已经指了两个姑娘,姑娘眼尖心思活,娇笑着一左一右坐好了,就开始倒酒。
“剩下你们自己挑。”谢珩眉毛一挑,十足十看好戏的架势。
孙亮吓得直摆手,其他人也不动弹,倒是那些姑娘,看到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门,还个个都斯文俊秀,眼睛亮晶晶的,按捺不住的都要扑上去了。
还好她们一动,陆据冰冷的目光就扫过来,活生生吓得她们愣在原地,秦可义看不下去了,找了个看得顺眼的就坐下喝起来。
容旬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手心已经发冷,面上却不好露出来,殊不知,他的容貌和神色落在阅人无数的风尘女子眼中,更加显得可口有趣,其中一个姑娘轻轻笑着,直奔他走来,身子都要贴上去了,容旬还是没抗住,脸色瞬间煞白,几乎要夺门而逃。
“够了!”一声叱喝猛然响起,却是陆据忍无可忍,指着门口喝道:“都给我出去!”
陆据容貌秀气,身姿甚至有些单薄,一眼看过去书生一般,没料到他眉毛竖起来这么恐怖,姑娘们一惊之下,看了看谢珩,谢珩也看得差不多了,点点头对身边的姑娘笑道:“他们害羞,都出去吧。”
听到他这样说,姑娘们只好委屈又可惜的低声说着话,鱼贯而出。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陆据这才冷哼一声坐下来,谢珩见他这样,笑眯眯的给他倒酒,“一年多不见,守言还是这样,我可怎么和陆伯父交代呀。”
陆据瞪谢珩一眼,不客气的问道:“交代什么?”
“你的终身大事啊,都二十三了还是个书呆子,这可怎么好。”
“关你何事?你自己都三十好几了,先操心自己吧。”
“哈哈,不了,”谢珩笑着摇摇头,不动声色的招呼容旬在旁边坐下,笑道:“我谢氏一族向来情路不顺,我还是继续逍遥自在比较好。”
说着,他给容旬倒上酒,轻轻说道:“殿下身体好些了,今日可多饮两杯。”
屋里没有外人,容旬自在多了,举杯笑了笑说道:“让大家担心了,抱歉,我先干为敬。”说完,一口喝下,酒香入喉,苍白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人气。
陆据和谢珩几人轻笑着干杯,孙亮喝完,想起什么,说道:“才没有,这一路的胜仗都是仰仗殿下带头冲锋陷阵,是我们让你担心了……”他急匆匆的说着,眼睛又要红,陆据点点头,举杯说道:“让殿下辛苦了。”
容旬不敢当,匆匆喝下不再说话。
屋里氛围便回复如初,陆据静静的喝着酒,秦可义和孙亮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这半个月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通,话里话外都是一切顺利,让容旬不要操心。
谢珩始终看着,听他们说完了,这才喝了一口酒慢慢说道:“殿下,我们收到启国贵族的联合密信,他们似乎想要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