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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下来,最后端上玫瑰枣泥山药糕,就连熊夫人也心服口服。
不过她还有最后的骄傲:“阮夫人,你从哪里聘的厨子,我也照样聘一个来!”
阮夫人笑得一下就忘了装矜持:“我呀,是从天上聘来的天女,你要,去和王母娘娘说去吧!”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毛毛雨。
玫瑰花瓣沾了露珠,更显鲜妍。
马车朝着河津县的方向行进。
余年捻着手里那支从府城带回来的玫瑰,看看坐在对面的拾来:“笑什么,不许笑。”
“好,我不笑。”拾来答应着。
可是拾来不笑,那俊美的脸就格外有压迫力,被他一双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盯着,余年浑身都不得劲儿。
“不许盯着我看。”
拾来委屈地张了张嘴,余年立刻又道:“不许顶嘴。”
拾来垂了脑袋,便似一条被主人训斥过的大狗。
余年心道,真奇怪,明明是他骗我,倒像是我欺负他。
“余姑娘,马车中可气闷?要不要出来走走?”
一阵马蹄声响在车窗旁,云书来在窗框上扣了两下,问车里的人。
余年掀开车帘,正要拒绝,拾来从旁边伸出头来,万分诚恳地道:“云公子,你肾虚好些了么?要是腰不行,就别强坐在马上了,对腰不好。”
前头云书来听见他这么问,就羞愤欲死,这回不知是数罗汉数得顿悟,还是有了别的际遇,拾来再出言嘲讽,竟只是微笑以对。
余年嫌他嘴巴刻薄,在他胳膊上扭了把,好好地婉拒了云书来。
拾来捂着胳膊,心中暗自嘀咕: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再行一阵,进了县城,很快就回到四时好食铺,余年不停地往外张望着,心里想着儿子不知胖了瘦了长高了没有。
却不曾想,他们两个只是出门数天功夫,小孩子长得再快,哪里就能看出变化来了。
“余姑娘,四时好门口好像有很多人?”云书来迟疑道。
余年从马车车窗里往外瞧,果然,食铺门口站着好几个人。
她心中疑惑。难不成是食铺出事了?
待马车走到近前,余年还没下车,就有一个老太太抓着车辕叫嚷起来。
“余年,你可得帮帮忙呀。”
余年打眼一看,心里便有些烦。
这老太可不就是李三的娘,李嫂的婆婆,那个事儿顶多的李老太太?
余年还记得她要让自己把李嫂换了,让李家大儿子当管事,当即冷淡地道:“李嫂做得不好,我把她荐到别处做工了。你要是还惦记作坊管事,就别想了!”
“嗨呀,俺儿都要死了!还说啥管不管事的!余年,你得救俺儿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