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来,拾来!”
余年叫着拾来的名字,在屋里找了一圈,越发惶惑!
自己走的时候拾来在床上躺着不动,怎么回来了找不着人了呢?
也真是急得狠了,竟忘了叫人先来看着点拾来。
“余姑娘,这药材?”捧着药盒的侍从问道。
“烦你先放在这里,改日我再去和你家主人道谢。”
余年勉强镇定下来,取出一块碎银赏给对方打发走了。
拾来就算离开,也走不远的!
她脑中急急地想了一个平日常去的地方,转身又往外奔,哪知门外正好进来个人,和她碰到了一块!
不光如此,余年被撞得往后跌去,那人及时双臂合拢,将余年锁在了怀里。
一靠上那胸膛,脸颊蹭上熟悉的棉布衫子,余年一颗在半空中飘了半天的心,反而定下来了。
她反手抱住对方,收紧双臂:“拾来,你到哪里去了,你好了吗,我刚才找不到你,真的急死了!”
说完,她抬头看向自家傻相公,却是一怔。
人还是那个人,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点也没变,可就好像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
拾来微微笑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不好,让媳妇儿着急。”
余年挣开,满脸狐疑,围着拾来转了两圈。
“你,脑袋是不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很好啊。”
余年盯着拾来微笑的脸庞,总是觉得浑身上下毛毛的,拾来哪回不是笑得露出雪白牙齿,憨憨的。
怎么,笑得有点像云书来了?
“这么笑不对。”
“嗯?”拾来微微一怔。
笑,还有对不对?
余年伸出食指,在他嘴角左边右边同时点着,往上勾了勾:“这才对,你笑得像要吃小孩,儿子看见会害怕的。”
“好。”果然,拾来按她教的笑了起来。
余年松口气,还是原来那个拾来,大概是不舒服所以脸上表情变形了吧。
再问他想起什么俩没有,拾来仍是摇头道不知。
“媳妇儿,”拾来从后面抱住余年,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要是我一直傻下去,记不得以前的事,你会不要我吗?”
“你怎么不说我怕你想起来以前,会不要我?”余年亲昵地拍拍他的脑袋,“不怕啊,下次我给你拿一个大果子吃,应该就能好了!”
大概是灵果太小,通不开脑内的淤血,反而弄得拾来不舒服了吧。
“余年!余年!贾举他们回来了!”门外传来李嫂惊喜的喊声。
余年瞬间睁大眼睛,来得真是时候!
她满面笑容,从拾来怀抱中挣脱开来,待要往外奔去,又回头一把拉住拾来的手摇了摇: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就来!”
拾来用力点点头,低头看看媳妇儿拉住自己的小手,心里只觉得这只手要把自己拉到天上地下,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四时好食铺门前。
“贾老板,这次辛苦啊!”
余年热情地打着招呼,她见贾举捎了好多大箱子来,料定里面必定有好货。
“不辛苦不辛苦,要说辛苦,还是郭兄弟和周兄弟最辛苦,他们两个啊,到了京里头就没闲下来过一天!”
贾举的大圆脸更圆更胖了,满面红光,好似一个大蛋黄。
“他们两个不知道你在城里开了食铺,都先回村了。我倒是听内子说你在县城开了店,这不,连京里带来的东西都给你送来了!”
“既来了,正好便给贾老板你接接风,咱们食铺和京里的大酒楼比不了,也有几样拿手的呢!”
余年一说,贾举的两眼就发了亮。
别看他到京里细巧新鲜东西多,可吃到嘴里,真赶上余年做的海鲜烧烤的却少。
调鼎手都说了,他哪儿还有往外推的理儿?
贾举刚要开口答应,咣当一声,一个大木桶就墩在了他和余年之间,把他那个好字噎进嗓子眼儿。